没想到,抓到这个小厮,听他说出这么一桩毒计。
李从舟看公孙贤这样的态度,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又询问地看向那老大夫。
老人家点点头,“确实是欢情迷药,药力极强。”
李从舟啧了一声,强忍怒火,指了那两个跪着的护卫兵丁,“此二人是你白帝城的内务,我不便插手。”
“但这人”
他目光转向那个小厮,小厮抖如筛糠,连连叫着世子饶命、少城主饶命。
公孙贤嫌他聒噪,伸手想卸掉他的下巴,李从舟反而伸手阻止,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你们两个,”李从舟点了两个银甲卫,“过去带上这人,跟我回码头宝船上。”
银甲卫肃立领命,上千不由分说就给人提了。
公孙贤理亏,只能带自己的手下留在原地。
李从舟迈出去两步后,又顿了顿,转身看远津,态度语气稍缓,“照顾好你点心哥哥。”
远津重重点头,眼眶里转着的泪不争气落下。
李从舟不忍地闭上眼转身,快步带着银甲卫返回船上,叫那小厮一五一十交待,说他们的迷情|药到底洒在何处。
小厮一五一十说了,先指了那个被李从舟踢翻、然后又被点心和远津捡起来放好的香炉。
然后又指屋里四角的古插瓶,小声道:“那刘银财怕肖夫人上船不点香、做不成此局。为保万无一失,便在这里面也洒了药粉,说药溶在水中,蒸发也能成。”
李从舟:“……”
他沉默看着那四个古瓷瓶,昨夜,他们不仅点了香,而且房屋之中还有熏笼、炭盆。
小厮交待完这些,又是叠声磕头,“世子爷、世子爷,小人我可什么都交待了,求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往后保证我……”
李从舟素来不是个大方的人,只是伤着他便罢,偏偏这件事还牵连到了云秋。
小厮的话没说完,他就突然转身出手,一下拧断了这东西的脖子。
“还给公孙贤,让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银甲卫领命,李从舟最后看了一眼这艘船,然后沉着脸上岸,按云秋的意思给船还给白帝城。
即便理智上知道不该迁怒,但李从舟对着这位公孙贤,还是不能给出半点好脸色。
而他们在船上查探这一会儿功夫,公孙贤也知道了宝船上发生的事,以及云秋失踪的消息。
这会儿李从舟冷待他,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略陪坐了会儿就起身,推说要去宝船上帮着收拾。
不过在跨出驿站门槛时,公孙贤还是回头,认真拱手道了一句,“往后世子有用的上白帝城的时候,我们绝不推辞。”
公孙贤前脚走,后脚乌影就带人回来了,跟着乌影一起进来的还有曲家帮的曲怀文。
“人是被一辆马车掳走的,马车故意避开了官道,走的是山中小径,绕过两座山后,直奔西川城。”
“我们马帮的兄弟说见过这辆车,车上只能瞧见一个驾车的车夫,至于车厢内坐着多少人……”
曲怀文摇摇头,表示不知。
懂得避开官道,看来襄平侯这回是势在必得,李从舟点点头,先谢过曲怀文。
“世子不忙谢,我已经传书通知了父亲、母亲和在附近的曲家帮众,他们不日就会渡江赶过来。”
“三舅和三舅母那边,也派人送了信,想必不几日就会遣人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