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来求饶的,倒挺像个来找麻烦的。
其他人也摸不透宋离光究竟要做什么,纷纷摇头:“不知道。”
“看着就是了,总会有所行动的。”
全场唯一没有动作的就是盛宴了,他全程冷静地看着宋离光发疯,动也不曾动一下。
宋离光也没有管周围的流言蜚语,看着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板,深吸了一口气,在所有人惊诧、不解、疑惑的目光中,想也不想地跪了下去。
“咚”
是膝盖骨跪在玻璃碴子上发出的声音。
鲜血顿时从膝盖处蔓延而出。
听声音都觉得疼,更何况这些玻璃碎片还混合着食物残渣和酒水,沾染在刚被玻璃碴子给划破的伤口上,与鲜血同流合污,可想而知那得疼成什么模样。
当下厅堂里就有女眷不忍直视地将目光挪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不敢向宋离光的方向看过去。
痛!痛!痛!
宋离光这一跪下去,脑子里除了痛没有别的想法,所有的触感、视觉、神经都被痛感所占据,叫人生不出一点想法来。
他抬起狰狞着还冒着冷汗的额头,惨白着一张脸向盛宴的神色看去,想在他脸上看到震惊、惊诧、不忍等神情。
那么他今天这出苦肉计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但是
没有。
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犹如天上无情无欲的神,不管人世间如何悲惨凄苦,也叫他生不出半点同情来。
仅这一眼,宋离光就知道盛宴不会对他施以援手,他今天这罪还有得受。
他咬紧了疼得都在打颤的牙齿,忍住心中的恐惧和害怕,鼓足了勇气,缓缓抬起一只正在流血的膝盖,慢慢向前挪移了一步。
然后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跪下去。
“咚”
又是一声膝盖骨落在玻璃碴子上的声音。
原本膝盖骨上的玻璃碴子还没有脱落,又被他这么一跪,新的玻璃碴子抵着旧碴子再次嵌入骨肉里。
“嘶”
这次不仅仅是女眷了,就连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们都感觉到膝盖一疼,没忍住嘶了出来。
但宋离光就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这只膝盖跪下去了,另外一只膝盖又缓缓抬起。
再跪下。
“咚”
又是一声跪下还夹杂着跪碎玻璃碴子的清脆声。
宋离光就这样全身打着颤,咬紧牙关忍着疼,一步一步缓缓地向盛宴挪动,膝盖骨里嵌入了多少玻璃碴子不知道,只看到鲜血如水般流出,在满是狼藉的玻璃碴子与食物的残渣上擦出两道血红色的痕迹。
要问宋离光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