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太宰治微微叹了口气,“果然,尤来亚什么都不懂吧?”他的语气懒洋洋的,甚至还带上了一些傲慢。

尤来亚震撼的看着他:“只是搞不懂你的想法就叫什么都不懂了吗?你是世界的规则啊?!”

顿时,尤来亚丧失了和他聊天的兴趣,他总觉得再待下去很有可能就要听到一些他难以接受也不能理解的话了,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尤来亚就当他在病中说疯话了。

于是他果断起身,并招呼来了门口的搭档,让他替自己看在这里,在临出门前,尤来亚迅速又将脑袋探了进来,在发现太宰治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宰大哥,我等会就回来,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说着,他的表情突然危险了起来,“不然我会很、担、心、你、的!也不知道为了找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房门被人重重阖上了。

徒留太宰治和尤来亚的搭档面面相觑,“……田中,他完全没有把我当上司吧?”太宰治指着门口的方向问道。

而当尤来亚再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接近十点的时候了,他整个都气喘吁吁,在三月天出了一头的热汗,见到他进到房间里后,太宰治故意拖长了声音道:“上班时无故翘班尤利,你今天工资没了。”说完,还顶着相当无辜的表情看向了尤来亚。

尤来亚轻哼了一声,简直懒得搭理他,他直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太宰大哥,你还有力气走路吗?”

太宰治的神色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他似乎是在思考尤来亚之前到底是去做了什么,数秒后,他平静道:“你指望一个病人做什么呢?我可是在高烧啊,所以工作什么的”

尤来亚却点了点头,在太宰治还想继续发表自己的病假言论时,尤来亚已经上前用被子将他整个人都卷了起来,半晌,太宰春卷新鲜出炉,在搭档震撼的目光下,尤来亚一把扛起了太宰春卷,“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带你去吧!”

直到被连人带被子扔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时,太宰治脑子还有些懵,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因为他身下的床垫带给了他非常陌生的感觉,和酒店的床垫不同,它是柔软中又带着一丝弹性的。

紧接着,他又发现了怪异之处,他身下的床垫,竟然隐隐发烫,那是一种会让人由衷感到舒适的温度。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就连床单和枕套,颜色都是与酒店格格不入的姜黄色,与硬挺的布料不同,在太宰治的手刚触碰到床单时,就感受到了其上的柔软度,没等他仔细观察,他就觉得身上一凉,然后一条同样套着柔软被套的姜黄色被子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被子是柔软又轻盈的,仿佛丝毫没有重量,可厚实的却像是能让他整个人陷进去这是一条做工精良的鹅绒被。

在太宰治还愣愣的躺在床上没有动作时,尤来亚已经俯身将他的脑袋微微往上抬了抬,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的脑袋下面塞了一个非常有弹性且撑得住他脖子的枕头。

做完这一切后,尤来亚轻轻舒了口气,然后又从床头柜旁的购物袋里掏出来了退热贴,他撕开包装直接往太宰治的额头上一贴,又掏出了退烧药。

而这个时候,太宰治已经沉默的将脑袋偏向了尤来亚的方向,静静的看着他忙碌着。

当尤来亚端着装了温水的玻璃杯回来后,太宰治这才开口了,“……所以,之前出门是特意去买这些东西了吗?”

闻言,尤来亚抬头看着他冷笑一声,“是啊,不是说我不懂你吗?但你只要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就可以了吗?你又不是没长嘴。”说着,他语气阴森森的道:“说话你总会了吧?”

“……原来你很记仇吗?”太宰治惊奇的看着他,“难道我说什么你都会做?”顿时,他鸢色的眼睛里有了跃跃欲试的光。

“哈哈,”尤来亚灿烂一笑,太宰治甚至因为他的回应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听尤来亚说:“最近刚好因为训练而心情不太好,你要是这么做了我就提前谢谢你给我解压的途径了。”

太宰治:“……”

说完,他懒得再搭理太宰治,低头有些艰难的阅读起了说明书。

他的日语日常交流没什问题,可敬语经常犯错,书面语更不用说,所以他读起说明书来要比普通人费劲一些,但确定了吃几粒以后,他便将药挤在了手里。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我不吃”

可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捏住了脸颊,尤来亚云淡风轻的往他嘴里丢了两颗胶囊,“不,你吃。”

然后尤来亚端起了水杯,往他面前递了递,发现太宰治丝毫没有想要接过水杯,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时,尤来亚微微一笑,他仿佛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根弯折的吸管丢进了水杯里,他又掐住了太宰治的脸颊,然后将吸管往他嘴角一戳,“吸。”

太宰治:“…………”

看着杯子里渐渐下降的水位,尤来亚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半小时后,你就不会觉得身上痛了。”将喝空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后,尤来亚又问:“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是一句充满了十足耐性的话。大概是怕他冷,尤来亚甚至还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了他的下巴。

尤来亚静静观察着太宰治,想要得到他下一步的指令。

良久,他听到太宰治有些发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了过来,“诶莫非尤来亚你是那种看着很笨蛋但很会照顾人的类型?”

尤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