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义,就是为了好玩。
今日柴氏心情好,打算带四女儿出门挖野菜。
苏家靠近东城门,出城二里地就有一片野菜地,往年都是苏绾和三姐苏泠陪柴氏去挖。但去年苏泠定了人家后就鲜少出门了,是以,今年只有苏绾陪同柴氏。
苏绾走到门口时,柴氏已经坐在马车中等着了。待苏绾上车后,她问:“这两日都在做什么?”
苏绾乖巧回应:“上回母亲派人送了些账本来,这两日学着看账呢。”
柴氏正在给她寻亲,为了让她以后嫁入婆家不被嫌弃,忙里抽闲教她打理中馈看账册。前两日着人送了两本账册来给苏绾,意在考考她学得如何。
实际上看账这种事怎么能难倒苏绾,两本账册一个下午的工夫就搞定了。
柴氏听她如此作答,心中满意,鼓励道:“我知你天资聪明,若你肯下功夫,何愁比不上三个姐姐。”
苏绾眼观鼻鼻观心,也顺着这话点头:“明白,女儿一定多加努力。”
这是母女俩数年不变的相处模式,一个不厌其烦鼓励,一个老实表态却死活不知上进。
“过几日王夫人设茶宴,她给我下了帖子,届时带你一道去吃茶。”柴氏又道。
苏绾明白,这是打算带她去给王夫人相看了。
“怎么,不愿去?”见她不吭声,柴氏问。
“没有,母亲为女儿的事费心了,女儿一切听母亲安排。”
嘴上这么说,苏绾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推掉王家这门亲事。陆安荀那边是走不通了,可换个什么法子好呢?
她思索着,突然瞧见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掀帘子打量。
巷子口,一名男子扶着个女人小心翼翼进了处宅院,那男子转身时露出侧脸。
不正是她大姐苏娴的丈夫萧毅吗?可身边那个女子是何人?
“看见什么了?”柴氏问。
苏绾若有所思回神,摇头道:“没什么,看错了。”
大姐和大姐夫素来夫妻恩爱,每次大姐回娘家都说姐夫待她很好,希望真的是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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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春闱开始。
这一场春闱热闹沸腾,据说上万举子入京赶考,只为争取为数不多的三百个进士名额。
苏绾听到这个数据,叹为观止,这不跟当初考公一样激烈吗?
而且古代这些举子惨得很,考公不仅心受折磨,身也受折磨。初春寒冷,春闱三天一场,为期半月,吃住都在考场中。因此,科举考试不仅考学识,还得考做饭的手艺。要不然大家一起排排架锅子做饭,旁人的饭菜香喷喷引来无数学子攀谈,而自己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显得很没面子嘛。
陆安荀当日天不亮就背着行囊赶考。跟旁人不一样,旁人都是携带锅碗瓢盆,官兵在门口检查时,瓢盆落地哐哐当当地响。等到了陆安荀这,他将包袱往桌上一丢,打开一看,好嘛,一摞喷香的薄饼还冒着热气,外加腌制好的配料放在瓶瓶罐罐中。
门口围观的人闻着味儿,馋得直流口水。
杜文卿碰碰他胳膊:“你还有这手艺?”
“不是我做的。”
“你娘给你弄的?”
“苏绾。”
“苏四姑娘?”杜文卿诧异:“没想到苏四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果然传言害人,依我看苏四姑娘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着实好处多多......哎,你怎么了?你等等我啊......”
见陆安荀扭头就走,杜文卿三两步追上去:“陆兄,如此可方便太多啦,不用辛苦做饭,剩余的时间还能用来闭目养神,何愁不高中?”
陆安荀冷笑两声,攥着号牌踏进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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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虽不待见陆安荀,但毕竟多年的革命友情,她希望他高中。以后有个当大官的竹马,说出去也威风啊。
是以,她连夜忙活了一晚上,又是烙饼,又是做蘸酱。芝麻酱、蒜香肉酱、香菇火腿酱等等......只需蘸一些在薄饼上,滋味好到舔手指。而且初春天气保存不会坏,也不会冷硬。
陆安荀科考的时候,她也没闲着,过了两日,柴氏带她去王家赴宴。
王夫人的茶宴办得热闹,几乎半个京城的贵夫人和小姐都被她请来了。苏绾的父亲蒙荫当了个四品的开国伯,在礼部领闲职。王家虽没有爵位,但王大人争气,在户部当侍郎,实打实的实权官职,平日巴结的人很多。
是以,在宴会上,苏绾时常能听见夸王夫人和王家小姐的。还有人明里暗里地把目光投向她,兴许是得知王夫人看中她当媳妇,眼神里充满好奇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