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宫的人以请教之名围攻叶掩,想试探叶掩的深浅。他们想看看叶掩被逼到极致能不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表现,于是都没有手下留情,好在有昆仑弟子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叶掩。
叶悬止走上前,抚了抚叶掩的鬓发。
叶掩抬头看着叶悬止,“师父,我没事的。”
叶悬止看了眼江白之,两个人走出屋子,站在屋外回廊上。
“叶掩真的是盘古玉璧?”江白之看着叶悬止。
叶悬止点了头,将叶掩身世的来龙去脉都告知江白之。江白之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只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叶悬止看向江白之,“叶掩是盘古玉璧,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江白之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察觉到了叶悬止的隐忧,“能有什么看法?叶掩是你的徒弟,我的师侄,是昆仑弟子。”
叶悬止微微放下心,“我怕......”
“怕我把叶掩推出去杀玄渚,还是怕我把他装回通天境上去?”江白之玩笑着看了叶悬止一眼。
叶悬止也笑,但是眼中忧虑重重。
“闻人萦那边如何?”江白之问道。
叶悬止省去玄渚的事,把自己在无定城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在我离开之前,他在编订新的律法。”
江白之挑眉,“年纪轻轻,野心不小。”
叶悬止道:“正是因为年轻,看不惯的东西多,才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塑规则。”
“重塑规则岂是那样简单地事情,”江白之摇头,“等他真的开始管理一座城,他就明白了,维护已有的规则都很难。”
叶悬止看向江白之,他就是那个规则的苦苦维持者。
“屏妃很不好相与?”叶悬止看着他。
“何止,”江白之轻叹一声,“先宫主瑶池够厉害了吧,小师叔都在她身上栽过大跟头。屏妃比她师父更厉害,日月宫在她手上成为现在的第一大派,她的手段岂可小觑。”
叶悬止沉吟片刻,“屏妃现在在昆仑?”
江白之点点头。
叶悬止道:“那你帮我下个帖子,请她来白云峰做客。”
江白之将帖子送了去,屏妃也算给面子,真的亲自来了白云峰。
竹林边的八角亭里,屏妃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高高的发髻上簪着银色的流苏,她端坐在叶悬止面前,袖手捧茶。
“燕则死了,你知不知道。”屏妃开口,声如环佩碰撞,清冷动听。
叶悬止往壶中添了些茶叶,道:“知道。”
屏妃把玩着茶杯,感叹道:“我与燕则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年少之时他曾多次表示钦慕与我,我都拒绝了。”
叶悬止眼也不抬,“怎么,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
“那倒不是,”屏妃摇摇头,“只是几百年的交情了,说他是我的家人也不为过。谁曾想出门一趟,回来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呢。”
叶悬止垂着眼,沉默良久,“闻人萦承认是他杀了燕则,不过......”
“不过在他之前,玄渚先动了手,是不是?”屏妃道:“如此说来,闻人萦与玄渚,都是杀人凶手。”
叶悬止抬眼看向屏妃,却看不透她面纱之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