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止回过神,道:“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是啊,”皇帝道:“病痛缠身。”
“所有才想祈求长生?”叶悬止问。
皇帝不着痕迹地打量叶悬止,他是玄渚的囚徒,或许也是位仙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性情。
“谁不想长生?”皇帝在他面前没有说假话。
“没有人能长生,”叶悬止道:“就是修士也有生命结束的一天。”
皇帝沉默了很久,道:“那我希望死亡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叶悬止看着皇帝,问玄渚,“或许有丹药能够解决他的病痛。”
“我知道,”玄渚点头,“可我就是不想给他。”
皇帝的手松开了又握紧,最后沙哑着嗓子笑道:“您真是一位恶劣的神明。”
皇帝走了,叶悬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道:“他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他。”
“我对他怎么了,”玄渚笑道:“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小时候没有吃的,是我鼓励他去御膳房偷,他被人欺负,是我跟着他一块去找人打架,我对他不好吗?”
叶悬止看了玄渚一眼,“怪不得。”
玄渚笑起来,道:“我对他真的不错,他想要什么,我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他做什么,我都是赞成的。这不就是你们常说的鼓励教育吗?可以他长大了之后,什么都不缺了,还总觉得我多余,于是想法设法驱逐我,这是令人寒心。”
玄渚按着叶悬止的肩膀,“你也不要觉得他很可怜,其实他手下有很多修士供他驱使,他还与一些门派有来往。一个能平衡凡人和修士的皇帝,是不可以小看的。”
叶悬止眉头皱起来,若有所思。
玄渚捏着叶悬止清瘦的肩膀,摸着他皮肉下匀称的骨头,“阿止,我们回去吧,外面没什么好看的。”
叶悬止回过神,“这满院的春光不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是这样,但若是这些花朵抢夺你看向我的目光,那它们也就不必存在了。”
叶悬止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是人还是花,他沉默一会儿,道:“我不明白,我无论如何不会跟你站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玄渚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冷,但他随即笑道:“怎么不会跟我在一起,你现在不就待在我身边吗,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这还不够吗?”
叶悬止摇摇头,不说话了。
玄渚手掌裹着叶悬止的脖子,不住地摸索那鲜活跳动的血管,道:“阿止,我们来打个赌吧,赌我能不能驯服你。”
“驯服?”叶悬止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我当然相信你的意志不可战胜,毕竟你是那样一个狠心的人。”玄渚顺着叶悬止的脖颈,大胆又肆意地将手伸进他的衣襟之中,“但是身体不一样,身体会背叛你的意志。如果我现在还无法动摇你的话,那就先从身体下手吧。”
叶悬止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躲开玄渚,却在动作的一瞬间眼前全部黑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眼前重又出现了光明,玄渚含笑看着他。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第一关。”玄渚把手掌盖在叶悬止眼睛上,“阿止,做好准备了吗?”
叶悬止的心骤然收紧,在玄渚的手掌放下后,他的眼前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阿止,你害怕吗?”黑暗里传来玄渚的声音。
叶悬止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极力压制的茫然和不安都正对着玄渚。玄渚怜爱地摸了摸叶悬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