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道:“你这紧张的样子,倒是跟掌门有点像。”
“在说什么?”那边叶悬止缓步上了飞舟,走到两人身边。
“没什么。”叶掩道,“随便聊聊天。”
叶悬止看了叶掩一眼,又看向苏锦,“我和你大师兄有话要说,你去别的地方玩。”
“好。”苏锦看了看叶悬止和叶掩,跟景湖一块划船去了。
叶悬止撩起衣袍坐在叶掩身边,道:“这里的风都比昆仑的温柔。”
“我更喜欢昆仑的风。”叶掩道。
叶悬止笑了,“不必太过顾虑他,说到底,这都是大人们的事。”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叶掩看向叶悬止,给他指了指飞舟,“这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叶悬止道。
“你也会不知道吗?”叶掩不信。
叶悬止笑笑,“我如果真的了解他,或许就有机会阻止当年的事情,可见我并不是真的了解他。”
“你是被他骗了,他是个骗子。”
叶悬止笑了笑,“那他真够高明的。”
叶悬止吹了一会儿风,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穗子,交给叶掩。那穗子上不是玉佩也不是宝石,而只是一块灰扑扑的,丑不拉几的石头。
“这个石头,好像当初我在阿秀村子里捡回来的石头啊。”叶掩道。
“就是那块,”叶悬止道:“我觉得很好看,所以打了个络子,做个配饰给你。”
哪里好看了,叶掩对叶悬止的审美感到无语,但看着面前正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师父,他还是昧着良心道:“好看。”
叶悬止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把那穗子拿过来,亲手系在叶掩腰间,又叮嘱道:“这块石头,千万保管好,不要弄掉了。”
叶掩点点头。
叶悬止又道:“日月宫让燕则插手玄渚的事情,那个院子或许困不住玄渚了。”
叶掩皱眉,“我听说,掌门保留了你对祸星的禁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叶悬止往远处看了看,道:“祸星最厉害的,并非他的修为高低,甚至入梦的本领都算不得什么。他最厉害的是蛊惑人心,人人皆有私心,人人都能为他挑动。”
叶悬止抚了抚石头下面的穗子,“这段时间,你过去那边帮忙吧。燕则若是为难你,也不要忍着,告诉掌门或者我都可以。”
叶掩不明白,叶悬止都奈何不了祸星,把自己派过去又有什么用。
但是叶悬止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
于是在掌门和叶悬止的授意下,叶掩走进了那个小院。小院荒芜但不死寂,猫儿在院里滚着玩,玄渚在屋里看书写字,修身养性。
叶掩在窗外看他,玄渚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披散,潇洒落拓,风流蕴藉。叶掩第一次看见玄渚伪装的夏夫子时,也觉得他有君子之相,可见这人伪装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
玄渚放下笔,抬起头,“是你啊,我还当你不会来呢。”
叶掩和叶悬止是一类人,他们心中无所求,自然不会为人蛊惑。
叶掩走得近些,站在窗外,“我师父让我来看着你。”
玄渚笑了,目光落在叶掩腰间的石头上,神色微妙。他忽然极快地看了叶掩一眼,目光冷漠而敌视,一瞬间让叶掩寒毛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