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渚的身份曝光之后,魔族哪还有可乘之机。
钟离行神色微动,没有说话,两个人彻底僵持了下来,临走时,叶悬止给钟离行下了禁言。不同于早先江白之短暂的禁言术,叶悬止的禁制只有他自己能解。
晚上皓月当空,悬崖边有风,山里的风总是格外凉爽而惬意。
叶悬止坐在悬崖边,山那边的落得满地的辛夷花在夜色里蒙上了一层静谧的纱,是不同于白日的,别样的风景。有风把辛夷花的花瓣送了过来,叶悬止抓在手中,又把它吹走。
身后有人走来,叶悬止看去,是玄渚。
“你怎么不去睡觉?”玄渚在叶悬止身边坐下,他不知道叶悬止在担心什么,他还等着把叶悬止带进梦里玩呢。
“明天就要进神遗之地了,我心里很不安。”叶悬止道。
“不安什么?”玄渚问,一边漫不经心地去勾弄叶悬止的头发。
叶悬止暼他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压根不在意。”
玄渚确实不在意,他把叶悬止的头发扯散了,鸦羽般的长发泼墨般倾泻了叶悬止一身。
叶悬止啧了一声,捡起跌落的簪子要把头发挽起来。
玄渚不让,“这样好看。”
叶悬止皱着眉笑,“什么毛病。”
玄渚不说话,一下一下地梳弄着叶悬止的头发。散着长发的叶悬止少了几分严肃的气质,多了几分少年的美丽,他抬眼看着玄渚,有一种旖旎的风情。
玄渚看着他的眼睛出神,不自觉地伸出手。
叶悬止想起他的前科,道:“摸可以,但是不能挖。”
玄渚点点头,叶悬止看了眼玄渚的手,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指腹落在叶悬止的眼睛上,叶悬止闭着眼,不知道是因为不放心玄渚还是因为没有被人碰过,他的眼珠子一直在颤,眼睫也不停地抖动,像把小扇子忽闪忽闪。
玄渚放下手,叶悬止睁开眼,笑着看他。
玄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你真好看。”
叶悬止张了张口,“不能总是亲我。”
玄渚道:“因为别人会说闲话,是吗?”
叶悬止惊奇地看着玄渚,“你还知道说闲话?”
玄渚认真道:“我有在看书。”
钟离行的那些春宫画已经被他看完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双修功法。
叶悬止不知道,还夸奖他。
“你那么聪明,修为也高,等我带你回了昆仑,请师父将你收为弟子,”叶悬止道:“那时候就没人打你的主意了。”
玄渚歪一歪头,“师父?”
叶悬止道:“我师父是昆仑掌门,他很厉害的,也很和善。我没有爹娘,我是我师父养大的。”
玄渚不说话,歪着头听。
有人听,叶悬止就愿意多说一些,“我们昆仑山,特别大,有六个峰,一位掌门五位长老,男女弟子成千上万。我师父是个很仙风道骨的人,其实就是个白胡子老头。我小时候老听神话传说,我觉得神仙就是我师父那个样子的。”
叶悬止絮絮说了很多,玄渚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高兴。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都是我不知道的东西,都是跟我无关的东西。”玄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