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看不到等于没有发生!
韩飞凌问:“他还会骑马?从来没听说过。”
陆骏笑道:“地上跑的哪儿有周楚不会的?”
“开拖拉机也会吗?”明扬阴阳怪气地接道。
陆骏知道他就是心里不平衡才总是说话带刺,不过面对周楚这样的人,有几个能保证自己心里是平衡的呢?
周楚持缰向念扎示意:“可以吗?”念扎点点头,周楚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肚,那马就听话地跑了起来。草场广阔,马蹄声阵阵传来,陆骏特别庆幸带了无人机,可以一路追着周楚而去,清楚地记录下他在马背上驰骋时被疾风吹起的每一根发丝。
“他是要跑回北京吗?”明扬冷声问。
陆骏大笑:“不用这么酸啦!回头让他教你好了,不花钱!”
“我才不要!我要让念扎教我!”
念扎连忙摆手:“我骑得不太好。”
“你怎么能这样?”明扬立刻教育念扎,“不能让那家伙抢了风头!你看,大家都在看他!哎呀,怎么还有人追着他跑?”等周楚跑回来一圈之后,有藏民邀请他一起参加比赛,周楚不太懂他们的规矩,见他们的马没有脚蹬,就摇了摇头,说自己只是初学者。
明扬腹诽,现在知道装谦虚了,早干嘛去了。
对方倒是很热情,念扎也怂恿周楚。藏民们说他可以参加一个很简单的小项目,就是比谁跑得快,他们指指远处插在草地里的木杆,说是跑到那里把上面的彩带摘下来就可以了。周楚只好看向陆骏,陆骏知道周楚跃跃欲试,这家伙,骨子里难改喜欢和人比高低的本性。陆骏只好点头说:“注意安全。”
“好。”周楚轻声回答。
那边周楚要准备比赛的事情,明扬就和韩飞凌还有妹妹在市集上乱逛。这里的货物远不及城市商超里的丰富,可明扬还是逛得有滋有味,这样质朴的场景能让他想到小时候村子里的市集。
明扬买了一根棒棒糖给了妹妹,妹妹很开心地吃了起来。小的时候想要的东西很少,一块糖就能满足,快乐来得也很随意。明扬分明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现在就变得很难满足。是不是如果一辈子活在这样单纯的世界里,人就可以一辈子简单而快乐?
过了一会儿,那边说比赛要开始了,韩飞凌催着明扬赶紧过去。明扬嘴上叽叽歪歪的,还是乖乖牵着妹妹的手往人最多的地方挤。显而易见,赛马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活动,游牧民族信奉力量和勇气,高原上的英雄都是骑着马征战四方的。时至今日,马术仍是男人们勇武的象征。
周楚安静地坐在马背上,他和别人都不一样,除了面部五官能一眼看出是个汉人,那状态也是泾渭分明。这种在封闭场所内训练出来的马术和那些从小自己骑马的风格必然不同,当地的藏民看着他也很新奇。周楚的后背挺得很直,信马游缰一圈一圈慢慢溜达,明扬吐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参加奥运会。
比赛正式开始,大家一起出发,声音震耳欲聋。明扬听惯了发动机的声音,这样最原始的竞速竟也如此刺激。“哇,就直接开始了?”他问,“都不跑个排位赛吗?”
“还跑排位赛?这都是哪儿跟哪儿?马可不是机器!”韩飞凌说,“要让你这么说是不是还要安排安排战术?”
明扬道:“战术?周楚不得直接pole to win?”
韩飞凌笑道:“那周楚在你心里还是强,都能pole to win了。”
“他在我心里就是个渣渣!”
“啊!”韩飞凌指向远处,“周楚现在是第一!”
明扬崩溃大叫:“怎么可能啊!假不假啊!怎么能叫周楚赢啊!随便什么人给我跑快点!捍卫村子的尊严!”
周楚的衣服都被风吹了起来,足见速度之快,他距离前方目标越来越近,但是他能感觉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好在他对路线的选择始终是敏感的,哪怕是赛马也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就当那人几乎要与他齐平时,他也接近了标记杆,右手持缰,身子朝左一矮,左手利落地将上面的彩带摘了下来!
众人欢呼!
周楚像个凯旋的英雄似的拿着彩带回来,他一下马,就有穿着藏族传统服饰的姑娘拥过来为他献上哈达。陆骏佯装记者去采访周楚,周楚满是无奈。念扎拍拍周楚的肩膀向他祝贺,妹妹围着周楚开心地蹦蹦跳跳,远道而来的朋友为他们的集会增添了意外惊喜,在被欢乐填满的海洋里只有明扬一个人摆出来臭脸。
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人身上到底能开多少挂,老天爷怎么不给他开一开?
一旁徐正文也在跟余桃谈论自己的看法,余桃双手抱臂笑着说:“是吗?可是我不觉得这完全是一件好事啊。”
“哎?怎么说?”徐正文问。
“惹麻烦。”余桃意识有所指地说出了三个字,徐正文没听懂,也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他们赶完集往回走的路上,念扎看到周楚手里多出来一条彩带问他是哪儿来的,周楚说是哈达里的。念扎沉默半响,似乎有话要跟周楚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家后,念扎去打听了一下前方的路况,抢险队已经把路抢修了出来,现在可以慢慢通过。陆骏带着徐正文去换轮胎,两个人捣鼓了半天工作进度十分缓慢,呼哧带喘地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