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成的嗓声又哑了。
馆衿局促的不行,但还是听话把手举起来,将右手手肘上的大片擦伤送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摔了一跤。”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朝着伤口上扫去,等看见上面那狰狞的伤痕以后,自己也没忍住感到害怕了起来。
之前光顾着躲起来,并没有时间去查看伤痕,也并不觉得很难受。
可是现在看过去,才发现手肘上擦伤了一大片,渗出几颗血珠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顾沛成看见这画面后也皱了皱眉头,用大块的棉签沾了酒精去擦拭。
在这样的伤痕中消毒疼痛感更加强烈,沾了酒精的棉球擦过伤口,馆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但是他不想喊出声音,便还是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
等到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馆衿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顾沛成已经不再说话,即使能够感觉到十号的视线全程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哪怕一眼。
“腿摔了吗?”
“没有。”
听见这声回应,顾沛成抓着他脚踝的手一顿。
很清楚,小家伙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的哽咽,好像抑制不住心底的难过。
停顿两秒,他继续检查。
小麦色的手扣着小腿肚抬起,有力的手指微微陷入了柔软的小腿肉中,显出几分诡异的色|情。
等到一切都检查完毕,浴巾重新被盖在了馆衿的身上。
他坐在床单上呆呆地看着顾沛成将身上的外套脱掉,然后去衣柜中找了一床被子朝着他丢来。
“你睡里面。”
馆衿迟钝地点点头,乖乖站在床上将被子给展开抖了一下。
然后跪坐下去把两个枕头放好,自己躺在了里面。
紧张了一晚上终于得到放松,他发现窄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顾沛成的身影。
而边上的小隔间内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明显是他正在洗澡。
将下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馆衿只露出一双眼睛,将房间里面打量一圈。
很窄小的空间,只有一张床,一张很简陋的木桌子,而且桌子腿看起来都很破,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衣柜也很旧,刚才打开的时候他看见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件外套放在里面。
没等他再去看,便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么快?
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升腾起了几分紧张,他没忍住抓着被子盖住了脑袋。
脚步声逐渐逼近,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忍不住去想象两人之间逐渐逼近的距离。
很快,那脚步声停留在了床边上,男人的嗓声传来。
“别盖着脑袋。”
他知道自己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