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害怕的,不过是彻彻底底地在燕云眼下暴露出本性。
害怕对方因此而产生的厌恶和抵触。
但燕云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他只是不小心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低头继续拿着浴巾细细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
林凤鸣忍不住转身靠坐在洗漱池边,抬手勾着身后人的脖子往下拉:“明天还去领证吗?”
燕云闻言一顿,撑在洗手台两侧,垂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去?”
林凤鸣情难自禁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你就不怕……”
他没说怕什么,燕云闻言却笑了:“怎么,难不成我还能和林安一个下场?”
言罢他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不过能死在你手里还有全尸……其实也挺不错的。”
林凤鸣呼吸蓦然一顿,他自己先提起的这个话题,但当他听到燕云满不在乎地把“死”挂嘴边时,立刻就不乐意了:“胡说什么。”
“不是你先说的吗?”燕云挑了挑眉,搂着他的腰往镜子上压,“怎么,舍不得?”
冰凉的镜面贴着敏感的后腰,林凤鸣下意识想要坐直身体,却被人牢牢地按在镜面上,腰身忍不住一颤,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燕云见状却不依不饶起来,故意牵着林凤鸣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林凤鸣抬眸看了他三秒,突然掐着他的脖子骤然往下,直接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刚裹上的浴巾没过多久便落在了地上,洗手池后的镜子逐渐蒙上了一层细小的雾气,唯独被依靠的地方依旧是光洁的,映照出一片莹白。
水龙头被人不经意间蹭开,骤然涌出的水流直接冲刷在脆弱的腿肉上,原本靠在镜面上的人浑身一僵,推着身上人便开始挣扎。
燕云反手关了水龙头,单手把林凤鸣从洗手台上抱起来,跨过地上的浴巾走进了卧室。
卧室内一片安静,唯有暧昧的亲吻声和细微的摩擦声在回荡。
一步步将仇人逼入绝境,兵不血刃便让林家分崩离析的大美人,此刻却□□地骑在爱人身上,扶着对方的肩头情难自禁地吻着他的嘴唇。
燕云兴奋得头皮发麻,难以克制地扣着身上人的腰身,手指几乎嵌在了对方的腰肢间。
“你连林安在我们领证前一天割腕都不在乎,却这么担心我怕你,”他摩挲着怀中人颤抖的腰肢,一下又一下吻着对方的脸颊:“就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宁宁?”
林凤鸣垂着眸子,半晌没有说话。
燕云得寸进尺地咬了一下他的脸颊:“说话,就这么喜欢我?”
林凤鸣耳根有些发红,睫毛微微颤抖,却没有逃避这个话题:“……嗯。”
时至今日,直到二人马上就要复婚的前一天,林凤鸣还是没有彻底改掉一坦诚表达自己就忍不住羞耻的习惯。
但他能说出来便已经让燕云难以自持了。
他扣着怀中人的腰,忍无可忍地吻了上去,直到把人亲得下意识推他才勉强放手。
“你不是说过吗?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怕你?”燕云说话间,手下按着他的尾椎一路向下,带来阵阵战栗,“他们罪有应得,而我……我爱你,宁宁,我爱你。”
他嘴上甜言蜜语一个不落,手上的动作却和说出来的话截然相反,把人吊的恨不得想打他。
但林凤鸣就像是收起利爪只余肉垫的小猫,想要张牙舞爪地恐吓对方,却不忍心伤对方丝毫,最终只能被人翻过来,揉着肚皮发出不屈又情难自禁的叫声。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早早地去民政局,两人难得刹住了车,不到十二点便打算睡觉了。
林凤鸣躺在被窝里睡了不知道多久,隐约中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下意识去摸身旁人,却在本该摸到胸肌的地方摸到了腹肌。
他蹙了蹙眉,揉着眼睛不情不愿地睁眼,却见燕云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对着他,显然刚刚才拍完照片。
林凤鸣打了个哈欠,被人一把搂到怀里:“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