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此刻深感自己像个男宠,没用就踢开,有用就往死里用。
但他却并未像离婚前那样不情不愿且咬牙切齿,反而看向床头的围巾勾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
夜幕缓缓降下,林凤鸣一开始还没觉得燕云有什么不对,直至本该出现在床头的,昂贵无比的新围巾被人慢条斯理地戴在他的脖子上,他才骤然僵在床上,而后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向了眼前人。
如果是被人用围巾捆手林凤鸣甚至都能接受,但眼下这种浑身上下仅套了一条围巾的样子,却让他陡然升起了一种常识倒错的荒谬感,羞耻感油然而生。
“你……”林凤鸣面红耳赤地想去推身上人,“把围巾拿下去……”
就像前几日在普林斯顿的雪夜时,林凤鸣拽他脖子上的项圈一样,燕云拽着围巾轻轻用力,林凤鸣被迫仰起头,听到那人在他耳边夸赞道:“你戴这条比白天那条更好看。”
燕云语气无比认真,仿佛在真心实意地夸赞林凤鸣戴这条围巾好看。
可一脸想到自己此刻是以一副怎么样的姿态戴着这条围巾的,林凤鸣就耻得恨不得把脸埋在枕头中。
“你有病吗…要做就做……”他耳朵红得仿佛要滴血,语气却还是重的,“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燕云闻言挑了挑眉道:“好。”
之后的事情彻彻底底超出了林凤鸣的想象,燕云居然真的再没玩别的花样,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甚至阐明了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这一哲理。
对于林凤鸣来说,那种小死一样的感觉几乎透过骨髓渗到了他的灵魂里。
直到第二天苏醒时,他用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才彻底清醒,而后才想起了昨晚那碗很可能是罪魁祸首的羊肉汤。
自此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林凤鸣不能听到有人提羊肉汤这种美食,尤其不能听到燕云提。
接下来两天不到的日子里,二人为了各种事项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和晚上都是。
期间婚综还在进行,剩下的六个人似乎已经选好了第三次旅游的地点,但忙得脚不沾地的两人暂时没有空关注这些。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来到了开庭当天。
不少人正在网上关注这个案子,两人到达法院下了车时,外面还有不少媒体在拍照。
他们谢过一直在关注此事的媒体,抬脚走进了法院。
艳阳高照,天气好得让林凤鸣心旷神怡。
但更让他心情好的是,坐在法庭上看到林勇辉的那一刻。
这是自从事发后,他第一次见到林勇辉。
旧居病榻的折磨下,他看起来无比憔悴,瘦到近乎脱了相,两颊向内凹陷,头发也白了不少。
但在开庭后,他还是对着原告席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谩骂,中心思想围绕林凤鸣不孝,以“同性恋”为核心,辅以“父杀子无罪”的延伸。
法官牢牢地蹙紧了眉毛,林凤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燕云却连眼神都欠奉。
两人完全没把林勇辉放在心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最好当庭宣判。
最终,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审判结果当庭宣布——林勇辉以故意杀人罪和其他数项罪名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听到结果的一瞬间,之前还在位置上不断叫嚣的林勇辉面色苍白地跌坐在位置上。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林凤鸣仿佛获得了新生。
以之前医生对林勇辉的检查报告看,他的身体最多只能撑五年,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在监狱“寿终正寝”了。
没有监护人的陪同,林安不可能一个人去探监,他们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心情颇好的林凤鸣坐在车上后,不顾可能晕车的风险,低头回复着各个朋友发来的祝贺,其中包括还在参加婚综的那几个人。
段星贝说他们目前正在南半球的海边玩,问他们俩最后一段旅程想去哪,林凤鸣原本还在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燕云闻言冷不丁道:“比起这个,问问他们第三段旅程什么时候结束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