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将车完美的停在自家车库时,扭过头想要喊秦泽起床,就发现他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锁,脸色也有些惨白。顾瑞先一步下了车,靠在车门旁抽了根烟,最后还是决定将秦泽摇醒。他躬腰进了后座,低声喊他的名字,但无人答应。
顾瑞便凑近搂住他的腰,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秦泽整个人浑身烫得厉害,他急忙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烧了。
草。他在心中低骂了一句,拽着秦泽脚踝往外一抽,随即单手揽过他的腰将人抱起,也是在这时发现秦泽的手臂出血了,红色的液体顺着石膏往下滴落。顾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骤然变得极冷。他在这短短的一瞬迅速做了决定,将秦泽换到了一辆宽敞的SUV上,驱车直接带他前往私人医院。
等红灯的时候顾瑞猛垂了几下方向盘,低声骂道:“草他妈的……”
顾瑞所去的私人医院是他曾经整容过的那家医院,在斯内克没有死去的时候拥有这家医院百分之六十的控股,而顾瑞在参加他的葬礼前就将这里的部分股份交易给了霍维,现在他仅持有这家股份的百分之二十。虽然说他早就该带秦泽过来复查,但他一直在犹豫,因为这家医院剩余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属于……塔诺维奇家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现在也没发生什么事。
顾瑞站在病房外,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看着医生给他做检查。神情很凝重,但是如果秦泽在后天没醒的话就会出事了。毕竟顾瑞不希望秦泽以这副病弱的躯体去面对那些事,至少可以往后推一推。
但往往越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什么就越会发生。
秦泽抗拒苏醒。
他已经退烧了,但是一直处于深眠不醒的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医生说如果今天也不苏醒的话,后面有可能就一直会保持这样。
顾瑞其实在之前的几次就隐隐约约感受得到秦泽不想面对现实,他时常选择不睡,要么就是一睡不醒。他伏在秦泽的枕边,眼神带了些幽怨。
“在你心中,我还不够重要吗?”顾瑞低喃,拇指重重地揉过他的唇,“你应该睁开眼睛看我才对,宝贝……”
他忽然发了狠,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七天,快七天了!宝贝!我明明已经帮你解决了那群逼人,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着我!”他忽然态度又软了下来,“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忍不住,我只是希望你别睡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能听见我的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他觉得他此刻像个疯子。
“我那么爱你……你快醒醒。你只要今天醒过来,我们就离开费城,想去哪去哪。”顾瑞凑过去吻他的耳垂,“你也很想离开这里吧,我们可以去找你说的那个荒漠玫瑰,亦或者去海边买一幢房子,如果你不想留在美洲,我们还可以去欧洲……甚至,亚洲。宝贝,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也仅仅是说了一会儿,见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冷笑了起来。他忽然就发起疯,直接掀开了被子,整个人半伏在他的身上,单手去脱他的裤子。
既然一直不醒的话,他可以肏到他醒过来。顾瑞这般心想着,刚把衣服从大腿根部褪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顾瑞深吸了一口气,仅有的理智将衣服穿了回去。
他站在床边,冷眼看着走进来的人,是霍维。
“他还没醒?”霍维一边朝里走近一边解开自己的袖口,目光仅仅扫视了秦泽一眼就落在了顾瑞脸上,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怎么样,听说已经一周了。”
顾瑞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假笑:“也许是吧,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他。”
“小孩子气,比埃尔维斯好不了多少。”霍维毫不留情地评价,“既然你唤不醒这位‘白雪公主’,不如让另一个人试试。”
“这可和约定的不一样。”顾瑞眸色一沉,脸色不是很好看。
“哦?”霍维反而笑着看向他,“你也一开始就没遵守约定啊,格兰特。就在一周以前,你带着秦泽去探望了你的母亲,阳光疗养院。”霍维轻嘲了一声,“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是吗?”
顾瑞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据说每年都会有人在那里消失,是一个藏匿人的好地方。”霍维微微扬起下巴,视线却落在了秦泽身上,“不要在我的地盘耍小聪明,小鬼。”
顾瑞抿着唇没说话。
“进来。”霍维微微侧了身开口说道。
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埃尔维斯,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过感觉他最近过得不怎么样,两颊微凹,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埃尔维斯挑衅地看了眼顾瑞,经过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压低声音说:“你算计我的迟早会讨要回来。”
霍维笑看着两个年轻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埃尔维斯身上:“公平起见,我只给你一个星期。”
“谢谢伯父。”埃尔维斯微笑着回应。
顾瑞面无表情地舔了舔后槽牙,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伯父?”
“啊……”埃尔维斯像是故意一般露出夸张的神色,绿色的眼睛笑眯起,像一只餍足的狐狸,“诺曼顿家要与塔诺维奇家联姻,你不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顾瑞忽然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霍维还当着他的面说过这件事,把希伯来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