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秦泽冷嘲一声。
霍维拥有的情妇就一双手数不过来,更何况他还喜欢男人,现在说什么想念都是虚假地装深情。
“头发有些长了呢……”霍维的目光落在了他耳朵后面的碎发,“不如将头发养长,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声音很冷。
秦泽不想回话,霍维做的决定向来不可违背,就算他说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在他的面前,你只需要服从,以及服从。
“别这么看我,我的儿子。”霍维笑眯起眼角,“你这样的眼神,只会想让我征服你。”
秦泽低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底的所有情绪。
“说话。”霍维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整个人半提拉起,“刚刚不是挺有能耐的吗?”
“我知道了。”秦泽忍着痛开口回道。
霍维冷笑,“这么大了,还不懂礼貌吗?”
秦泽顿了顿,咬牙切齿说:“我会听从您的吩咐,爸爸。”
“这才像话。”霍维瞬间和颜悦色,“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你要乖乖的,之前的事,下不为例。”
秦泽很想在他面前怪叫几声,然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砸烂,但是他不敢。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居然连这都不敢。
他在害怕,但是连害怕什么都说不清。
害怕他的威严?害怕他的管教?还是害怕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秦泽不清楚。
他的矛盾,懊恼,痛苦不堪,又有谁懂得呢?他就是一件物品,摆在拍卖台,所有人都蜂拥而至,想要以他所持有的资本去竞争。
从一开始就是荒诞的。
他是疯子?那在场的谁不是呢?
非要利刃穿过胸腔,将其皮肤、血肉一寸一寸地撕裂,才叫痛苦吗?
他很无助。
溺到水里的时刻,才知道自己是无助的。
风不会吻开你的伤痛,不会过去的便永远无法过去。
想哭泣,但是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爸爸……”他声音沙哑得不成型,“可不可以吻吻我?”
随便一个吻都可以。
他需要。
霍维闻言微微一愣,他站直起身,在秦泽渴求的目光中。
“抱有期待只会让你更难受。”霍维冰冷的拒绝了。
是啊……他说的何其正确,更何况是他。秦泽暗嘲自己。
但是就在下一刻,霍维吻住了他的唇。湿润的舌尖舔过他干裂的唇瓣,抵至他的牙关。他身上带着外面的松土气混着他身上凌冽的酒香。秦泽回之以吻。
霍维松开他,捏了捏他的后颈:“但我容许你的任性,仅此一次。”
这是秦泽第一次这么近看向霍维的眼睛,他偏银灰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满是伤口的脸,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睡吧。”霍维掌心覆在了秦泽的眼睛上,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伤口,有点痒。但他的手心很热,捂在眼上,意外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