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呼吸渐微,看着她心跳停止,看着她不得动弹。
秦泽缓缓闭上了眼睛,随后发狂地笑出了声,欣喜的,悲哀的,交杂在他的脸上。
一道晶莹的水痕晕开血迹滑落。
尔后是死寂。
直到房门被推开,他看见一个身影踉跄着逃走,才露出了一丝冷漠地烦躁。他甩了甩自己手上餐刀的血迹,缓步朝门口迈去。
毕竟有目击者很麻烦,虽然他刚刚背对着门,看不清脸。
他抬起手,掌心还未落在门把手上,门反而被彻底推开,顾瑞站在了他的面前。
顾瑞看到秦泽这般模样微微一怔,随即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哭了。”顾瑞伸手想要去抚他的脸,却被秦泽后退一步躲开了。
也是这时,顾瑞才看见整个房间的情况,四处飞溅的血迹,染红了这里目力可见的所有家具。而在这场暴行的最中间,躺着一个女人。
她双眼惊恐地张大,头发凌乱。而她的四肢上千疮百孔,每一处关节都被钉上尖刃。而以她为中心,四周踩满了有规律的脚印,圈成一个圆,类似于十五世纪猎巫审判现场。
“泽……”顾瑞皱眉。
秦泽反而扬起一丝笑意,“怎么了?漂亮吗?”
顾瑞意外的沉默了。
“喜欢吗?”秦泽用粘满血迹的手抚上他的脸,留下狰狞的红色印记,血腥味冲进鼻腔,呛人。“就是可惜玩过火了,不然我很想割下她的手剔出她的胸腔挖出她的眼睛……”他语速很快,带着急促,又立刻戛然而止:“然后放进我的收藏柜。”
“你不高兴。”顾瑞垂眸。
“高兴!我哪里不高兴了?”秦泽恶狠狠地拽起他的衣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就剜哪只!宝贝,说话要小心,别咬了舌头。”
“你就是不……”顾瑞陈述着,但话并未说完,秦泽便一拳击向他的面门,拳风停在他的鼻尖。
两人僵持了两秒,秦泽悻悻放下手。
“滚。”他说。
顾瑞没动,很没眼力见的说:“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做。”
“不做?”秦泽笑出声来,“那等着你做么?还是等着那些只吃不拉的联邦政府?”他握着刀,猛然朝他的眼球刺去,尖刃急停在不到一厘米处。顾瑞连动都没动,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顾瑞淡淡地说,“我为你怎么样都可以。”
“恶心。”秦泽唾道,手腕一转便收回了刀。
他缓步走至窗户旁,那里可以看到远处绵延的山脉,还有阴沉逼近山顶的乌云。
连天都要哭泣。
“要下雨了。”秦泽听着远处的警笛,不急不缓地说。他扭过头,含笑看着顾瑞,“好像有人背着我们报警了,你看到过吗?”
“看到过。”顾瑞点了点头,回答道。
“你的人?”秦泽略一挑眉,笑得更开心。
“算是。”顾瑞继续回答。
“为什么没杀了他?”秦泽对上他的目光:“你总是在给我留祸害,增加我的工作量。”
“我会解决的。”顾瑞毫不退缩地对上那双看不清神色的眸子,“我不会让你为难。”
“那最好不过。”秦泽走至他面前,将那把染满血迹的刀塞进他的掌心,语气可谓是温柔,“那你要收好不是吗?”随即抬头在他的唇上落下浅浅一吻,带着血腥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