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受不了了,他要去报复顾瑞。他这么想着,就真的趁着夜色跑去了姨妈家,敲开了门,顶着一张看似无害的脸说对着已经穿上睡衣睡眼迷蒙的前来开门的姨妈说道:“晚上好,姨妈。我找顾瑞,我有道数学题做不出来,想要找他请教一下。”
姨妈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么勤奋好学的孩子的,或者说她向来不怎么会拒绝孩子们的请求。侧了侧身就放格兰特进去了。
格兰特几乎迫不及待地冲向顾瑞的房间,一拳将床上的人捶醒,随即又来了第二下。顾瑞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两拳后迅速翻身将格兰特掀翻在地,抡着拳头回击。
“你疯了?”顾瑞舔着自己被打破的脸颊,冷冰冰地扫向格兰特。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我就知道你要和我抢她是不是?”格兰特“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就该杀了你。把你剁碎了喂狗!我早该料到有这样一天的!”
顾瑞倏然明白了格兰特的意思,古怪地看向他:“你吃错药了,我对她不感兴趣。”
“呵呵,你就是想报复我那次没有告诉你那个小豆丁去哪了对不对?”格兰特几乎油盐不进,挥着拳头再次上前,“我告诉你,你做到了!你惹毛我了,顾瑞!”
顾瑞轻而易举地躲过格兰特的一击,将人抡倒在地,整个人也似乎有些恼了,“滚吧蠢猪,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
格兰特闻言更气愤地冲了上去,被顾瑞再次的抡倒在地上,他几乎愤恨地拳打脚踢,甚至张嘴去咬顾瑞,用极所能一切攻击的法子。顾瑞只觉得他像一只发疯的野狗,最后烦躁地将人扔出了自己的房间并快速地锁上门。开玩笑,他才不要陪着一个疯子闹到深更半夜,他第二日的时候还要去上学。
格兰特愤恨地站在走廊上,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似乎能够透过门看见顾瑞。他一定会报复回去,让顾瑞后悔的。
格兰特笑,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咬到鲜血淋漓。
他拖着自己阴暗的影子,带着十指血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想到了用什么法子报复顾瑞了。
格兰特神色阴郁地看着满床的女性内衣物,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会让顾瑞后悔,或者说让他根本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们是双生,虽然彼此都憎恶对方,但他们又都彼此了解对方。是这个世间上最亲密的关系,无法解除的血缘纽带。
恶之花并蒂而生,终究是要比较哪一朵更毒。
格兰特第二日就如往常一般上学,仿佛昨晚发狂的人不是他一般。甚至在看到顾瑞的时候笑得比往常的时候更加亲切,令他忍不住的心寒,但又找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尤其是这近一个月,格兰特一直这般,顾瑞也就没有在意。就当做那晚上的事情就是他发疯罢了,后来自己想清楚了自己的无理取闹便没再说这些事。
顾瑞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尤其是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先是同学们莫名其妙地开始疏远他,经常躲在背后议论他,经常跟他玩的伙伴也在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会躲闪。顾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到肯定是格兰特从中作梗,但前去质问的时候只是一口咬定他没有,并贱嗖嗖地说:“你有证据吗?”
顾瑞只好作罢,反正一个人的校园生活又不是不能待。他只要安安本本地读完高中后他可以申请不读大学,到时候自己就边打工边去找他。
格兰特看那些事情并没有给顾瑞的打击之后,他非常的生气,就开始在学校里散播顾瑞是个偷窥跟踪狂。找一张身形类似顾瑞的照片进行大量的冲洗并散布到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几乎第二天刚进学校的时候顾瑞就被一个同学狠狠地来了一拳,挥倒在地。
顾瑞整个人都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黑人同学就抬脚踹了他一下并吐了一口吐沫:“臭不要脸的变态还敢来学校上学?”说着便拿着一打照片甩在了他脸上。
顾瑞扫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抬起头朝人群外面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格兰特的身影。他得意洋洋,满脸喜色。顾瑞几乎是立刻就窜了过去,将格兰特一脚踹飞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我说你他妈的胡闹也,要,有,点,限,度!”顾瑞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人拽至自己的面前,“你以为没有把柄我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了吗?别惹我臭肥猪。”他转身就离开了。
“你居然让我在人群面出丑?”格兰特火冒三丈,直接奋起直追抡起板凳朝顾瑞头砸过去。顾瑞直接被砸趴在地,鲜血都从额头流了下来,他冷笑着爬起来转身拿起附近的椅子砸了回去。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为恶劣的一次打架,直接就惊动了校方。两个人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脸都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还挂着已经干涸的血痕,看起来十分可怖。负责老师差点没有晕过去,连忙让医务室的老师先查看伤口。
两个人的脑袋多多少少都被缝了几针,且都被老师以书信的方式勒令近半个月禁止返校。一是让他们好好养伤,二是让他们在家好好的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除此之外便是两个人返校的时候要书写三千字的检讨,并在年级大会上进行演讲致歉。
如果这件事就因此结束的话倒也还好,但格兰特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另一方面便是这件事的影响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虽然现在在同学之间身败名裂,可是他拉着自己也下水了。
格兰特很不满意这件事,他便又想到了一个新主意。
他这次要让顾瑞在家长们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格兰特安排了一场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