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扬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满身烟味:“你哥一天到晚闲死了,时间多得没地儿l使。”
赵帆尽说:“你问问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赵一扬进书房:“失踪案有专门的组负责。”
赵帆尽跟在后面进去:“别的我不管,福来多那员工的案子你必须过问!”
赵一扬板着脸转身:“命令你哥?”
“什么话,你弟这明显是在求你。”赵帆尽给他捏肩捶背,“哥,我都在我心上人面前打包票了,你别让我没面子。”
赵一扬让他滚。
赵帆尽滚到了“福来多”餐馆,他给呆滞的少年解释:“餐馆里缺个人忙不过来,我来帮忙,不然你多累,你手这么嫩,哪能洗菜。”
陈子轻:“……”不至于不至于。
他头疼道:“你还没开学啊?”
“不重要。”赵帆尽把他赶走,自个儿l进了充斥油烟的厨房,双手插兜站在他未婚夫边上,吊儿l郎当道,“是我自己来的,我上赶着往他跟前凑,你有什么火对我发,别往他身上撒,他少了根头发丝我都心疼。”
张慕生放了一把辣椒进锅里:“看得出来,你一厢情愿。”
“那只是暂时——”赵帆尽刚张嘴就被呛得眼前一黑。
“操。”
赵帆尽捂着口鼻向后撤,嘴里不忘放狠话:“把你漂亮媳妇看好了,别被人挖了墙脚!”
张慕生又放了一把辣椒。
赵帆尽差点死在厨房,享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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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前脚赶走在餐馆添乱的赵帆尽,后脚就叮嘱他在他哥耳边吹吹风。
有的杀人犯行迹缜密,不是作案途中的技术出错,是运气到头了。
陈子轻记得现实世界有个什么小白鞋案子,凶手逃了几十年,最后是普通的人口调查发现一个人的基因跟杀人犯相似才查到他的,那个人是他亲戚。
还有个凶案,也是怎么都抓不到,直到多年后杀人犯去庙里烧香被警察认出来了。
所以陈子轻才想通过赵帆尽让赵队长多留意看起来不相干的小案子。
赵帆尽能怎么办,还不是
指哪儿l打哪儿l。
“哥,最近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你也要上心,都过问过问。是钱伟坐凳子坐偏了,一屁股摔坐在地。
陈子轻全程都没出声,他拿出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是赵帆尽的电话,他的语气一改往常,严肃得很:“小遥,我哥说这件事可能牵扯非常大,你别管了,注意好自己。”
陈子轻把手机塞回兜里,胃更难受了,他去厨房没找到张慕生,就到门外找。
烈日当空,晒得人头皮隐隐作痛,陈子轻抓起潮湿的刘海在街上快跑,他跑进餐馆后面的巷子里,顿觉凉快不少。
张慕生在里面抽烟。
陈子轻跑过去,跟他说吴妈被警方带走了。
张慕生的目光似乎落在一小块青苔上:“跟你有关系?”
陈子轻噎了噎:“我虽然才来不到两个月,但你不一样,你和吴妈共事很久,作为同事,你……”
张慕生依旧没看他一眼:“所以,跟你有关系?”
陈子轻被他两声疑问给整得满腔暴涨的情绪降了下去。
“给我一根。”陈子轻说着就上手,直接从张慕生的黑色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他这会儿l被由吴妈带出的推测给冲击到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胡乱说,“吴妈的事会不会影响餐馆生意?要是影响,那餐馆关门,你就失业了。”
张慕生终于不再看青苔,而是看他,头偏过来低下去,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说:“不影响你每天吃新鲜水果,一天两顿肉。”
陈子轻干巴巴地应声:“噢……”
他们各自吸烟,喷吐的烟雾在空中碰撞融合显得缠绵。
陈子轻的鞋子蹭蹭青石板:“我还是想知道吴妈的情况,你陪我去警局好不好。”
张慕生说:“不想去。”
“不想去也得去,除了你,我不要别人陪。”陈子轻拽他,见拽不动,头脑一热就去拉他垂落的那只手。
刚碰到就被甩开了。
陈子轻什么也没说,调头就走。
一只手扣住他肩膀,将他扳过来,他用力咬着烟蒂,眼皮耷拉着。
像条毫无攻击性的小狗。
张慕生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转瞬即逝:“生什么气。”
陈子轻的心思飞到了警局,没注意到张慕生刚才有笑:“我拉你手的时候,你甩开了。”
张慕生漫不经心地看他恃宠而骄的模样:“我不能甩开?”
陈子轻:“不能!”
张慕生指间那根烟还剩一点就被他掐了丢在地上,踢进石板缝里,他拿走少年嘴边的烟,随意地放入唇间,两片薄凉的唇含住。
“那你是继续装模做样的生气,还是拉我另一只手,让我陪你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