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的性情深沉内敛,却是个夜里潜入房间的小偷,东西没偷到,还被打得不能见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至于严隙被打伤这点,陈子轻是推断出来的。
他打不过周今休。
估计他受的伤不好掩藏,一时半会没脸现身。
陈子轻抿嘴心想,周今休暴露了,风险太大了。他应该想过后招吧,不会完全被动到等严隙出牌。
没准这两个聪明人综合考虑过后,双双作出决定,不约而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翻篇……
陈子轻看出周今休气色一般,机能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他就说:“你睡吧。”
周今休觉得自己根本睡不着,他不加掩饰地盯视床边人的脖颈,枕着枕头的脑袋歪了歪。
周秘书将望梅止渴发挥大了极致。
“七爷,您坐这儿。”周今休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拍拍床沿。
“我就坐一会。”陈子轻坐下来,拨开输液管拍拍他身上的被子。
周今休看着他脖子上的血管,喉头动了动:“你凑过来。”
“干嘛。”陈子轻撑着床凑近。
周今休的后背忽然离开床单,他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将陈子轻扯下来,脑袋放进那截脖子里。
想要就争取。
周今休不是守株待兔的作风。
他只埋了几秒就撤开,躺回床上发出虚弱的喘息,脸孔白的跟鬼一样。
陈子轻到嘴边的责怪滚掉了,他没在这时发癫地问周今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然后两人口舌之战打个三百回合。他拿出手机刷刷。
周今休半搭着眼看他,仿佛吹到了柔柔的春风,捧到了温暖的江水。
一切都最好,也都刚刚好。
意识逐渐模糊,周今休进入了梦乡。
……
陈子轻带上门出去,走廊上的庄矣跟裴予恩都一同向他看来。他抢先一步说:“很早了,都去睡吧。”
二人明显有话要说,陈子轻阻止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困了。”
为了提升可信度,他还打了个哈欠。
裴予恩眼巴
巴地跟着他:“小叔,你还没跟我说晚安。”,做了背靠庄老,命格被那老人相中的庄惘云,庄家唾手可得,单凭庄易军是不可能改变结果的,他斗不过他爸,大局已定。
裴清然上下打量自己,伸手抚了抚脸,他弯起嘴角笑起来,摸索着找到左右两边的梨涡,散漫又细致地摸了摸,有种他在摸那个外来者的感觉。
这副身体,甚至是这个房间,他都觊觎太久了,十分的熟悉。
被吸引过来的孤魂野鬼还不走,房里阴气极重。
裴清然艰难的迈出两步,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叠符纸,从中抽出一张,然后咬破舌尖,在纸上幽幽的画了个符文。
“我最讨厌凑热闹的。”裴清然神色冰冷,默然打出符纸。
“都留下吧,真火符!”
“轰!”
黄色的符纸化作一道劲风,猛地射向空荡的虚空中,接着便化作一团炙热的烈火,仿佛要焚尽一切邪灵。
“啊——”
这些反应不够迅速能力又差的野鬼顿时惨叫连连,就像是受到了灭顶之灾,无数野鬼被瞬间烧成了飞灰,只有少数几个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