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此人天生神力,反应又快,在军营里几乎挑战了所有有功夫的人,就连林将军与他过完招后都说,军中论起单挑实力,苟活必然排名在前三。
前一前二自然是林将军父子,不过据说当时苟活挑战林长存时,林长存险胜。
而如今,军营中又要出现第三个能与苟活过招的人了,这个人还是他们先前看不起的小白脸。
小白脸季容矜现在压力很大,苟活此人不仅打人极疼,还专门攻人下三路,季容矜一边在心中唾骂他一边后退与他打。
林不悔不知何时从营帐中出来看了好一会,诧异过后,便皱了皱眉。
身经百战的他自然能看出来,季容矜武功虽好,却不会用苟活那般下三滥的打法,这于她而言,并非是好事。
季容矜显然也意识到了,苟活的打法越来越无章法,几乎是专挑她的下三路打。
一来二去,季容矜气的脸都红了,再一次双双退回后,季容矜第一次采取了主动进攻的打法。
她猛然冲着苟活的胸口攻去,速度极快,但显然苟活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瞬间便用右手格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挥击而去。
这算是一换一的打法,只不过苟活对自己的力气与耐打度都很自信,所以几乎认定,在这一击后,两人之间胜负便会分晓。
然而,当那拳头距离自己堪堪只有一小段距离时,面前的人忽然弯腰往后倒去,苟活心中暗道不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大脑清晰地向他传递了“蛋碎”的感觉,苟活瞳孔猛地收缩,一张脸迅速失去血色,直直捂着小腹下出倒在了地上。
鸦雀无声,只除了苟活痛苦的□□。
一阵沉默后,江楠语才像反应过来般跳起来叫道:“赢了!老季你赢了!!”
周围的士兵才后知后觉回过神,难以置信地同时用力鼓着掌,叫道:“季大人行啊,这么厉害。”
“就是,没想到季大人竟然也会攻这下三路,这真是惊到我了,方才我还以为如季大人这样的人不屑于这样的打法。”
“确实,不过确实精彩,尤其是季大人最后那一下,简直就是孤注一掷式打法,若是老狗稍微留点心,眼下倒下的怕就是季大人了。”
一片称赞声中,季容矜擦了擦额头的汉,走到苟活面前道:“承让。”
她虽然踢了苟活下三路,却也知道收着力,苟活面色苍白地从地上抬头,声音颤抖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季大人也会攻人下三路。”
季容矜朝着苟活伸出手,笑了笑道:“是,若是你觉得不服,随时可以再找我打。”
苟活借着她的手站起,面色苍白地摇摇头道:“不了,季大人的确有实力。”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留下季容矜在原地不断接受着那些手痒之人的挑战。
林不悔在远处看了一会,目光逐渐变得赞赏,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林不悔能看出,苟活方才的失败是必然的。
当他从心里觉得季容矜不会攻人的下三路时,他就注定会败了。
而季容矜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无论是从一开始隐忍不攻等待最后这一击,亦或是中途突破底线转攻苟活的下三路,都让他认识到,他或许不该小看此人。
她的成长,是迅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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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越过夏又到秋,自季容矜离开京城后已经过去半年了。
这半年来,她每日随军训练,从不懈怠,不仅如此,时常会给自己额外加些训练,只有如此,才会忘记京城中的人与事。
那只香囊的味道已经淡了,季容矜很少会将它拿出来,只有偶尔过于想念时才会拿出来看一看,嗅着里边的安神香入睡。
阴雨下了好几日,天气迟迟不晴,仿佛预兆着什么。
半夜惊雷让季容矜忽然惊醒,她起身看着帐篷外的天气,眉宇不自觉锁紧。
此时此刻,千里外的京城中,季府上下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