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
三人主动买了蟹黄包回来,但是还没有吃,而是齐刷刷地盯着宁随,诡异幽晦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逡巡……
确切的说是盯着宁随被咬破的唇瓣,痕迹触目惊心的脖颈,其他的地方被衣服遮住了看不到也就算了,但是今天没有戴耳钉,手腕处似乎也有点残留的红痕。
沈星燎在给宁随塞靠枕,宁随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半天也只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喝着热水缓解了下自己疼得像是灼烧的嗓子。
他就知道自己跟沈星燎这体型差距、这体力差距,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昨晚都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结果还是哭了。
哭地时候沈星燎是真的心疼他,然后一面心疼他……一面更凶了。后来宁随应该是听到了他跟自己道歉,声音很低很温柔。
没什么用,自己以前只被咬的时候,他也经常道歉,宁随只是睫羽很轻的抖了抖,就毫无原则地原谅了他。
身上的这些痕迹就是后果。
三人的视线都快要把他给洞穿了。
随后这视线又猝然落到了沈星燎的身上,他们在岛上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否则也不会动不动就去扒阳台门,而且还特地撬坏了锁。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卓清衡实在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张口想要问细节,却被宁随死亡凝视制止。
“太细的东西不要问。”宁随半点都不介意这些痕迹被他们看到,他跟沈星燎做这些事情很正常,没有什么遮遮掩掩地。
但是真要问到昨天晚上几点结束,是什么姿势什么感受,宁随非常坦诚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没法描述,我的意识很模糊。”
所有人齐齐流露出震撼的表情,主打的就是个无声胜有声。宁随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探究反复变化,好像要把自己脸上每个微表情、每个细节都研究透彻……
觉得说不定都不需要自己说,他们待会儿自己就能猜出来了。
现在宁随也不是很想说话,任由他们去猜,嗓音都还带着点嘶哑,说完以后慢慢喝完了手里面这杯水,才感觉到好些。
沈星燎坐在旁边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静,看他喝完又把碗递给他,里面已经盛好了凉了会儿的蟹黄包,宁随的嘴唇还疼着,只能慢吞吞地吃。
吃完饭大家都坐在旁边,耐心地等着他,宁随这才想起来他们的大长假要结束了,三位艺人很快就要进组进行拍摄。
“你们是在等我分配时间是吧?看我到底先陪谁吗?”
这是家里面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他们最起码因为这种事情打过三次以上的架,宁随早就已经熟悉他们这种目光,想了想道:“这次其实还好,你们开拍的时间都是错开的,而且时间很短。”
电影的拍摄周期始终没有电视剧那么长,前期磨演员的时间反倒是会更多,但是他们三人压根不需要怎么磨,直接可以开工。
程古灵
的《野蛮生长》是最先筹备好的,几乎明天就能够进组,其他两人既然还没开拍,就跟着一起去。
而且这次程古灵会承担感情部分的转变,要是没有表现好的地方,还可以让卓清衡现场指导下,蓝绡流也能够跟着学。
随后的顺序就是蓝绡流的《夜泊秦淮》,他要在里面扮演个天真执拗而且身轻如燕、美得雌雄莫辩的少年刺客,最重要的是还要学剑舞,在岛上度假的时候,程古灵已经教过他了。
所以宁随完全可以带着卓清衡,按照这样的顺序去陪他们,最后等到卓清衡的新电影《人生漫长》开机,他再送卓清衡进组。
“这样可以吗?”宁随说完以后询问他们的意见。倒是没有提沈星燎,因为沈星燎现在逐渐把工作都交出去以后,基本都是跟他一起的,就没有分开过。
事实上他们也没法分开,前面说的所有前提,都是沈星燎陪在他身边,否则宁随会觉得非常难受,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做。
从前的宁随真的没有这么黏人,任何事情都能够自己做,就像是他养活自己和读大学的时候,甚至还能够独自来回奔波千里,连续好几天整晚都在路上守着自己的包,因为生怕被偷走了不敢睡觉。
但是只要这些事情跟沈星燎挂钩,宁随就像是换了个脑子似地。小时候也像个他的跟屁虫,现在更是想要将他随时随地绑在自己身边。
“怎么感觉每次都是卓清衡更赚啊。”蓝绡流听完委屈地抱怨起来,“要么就是先陪他,要么就是陪他的时间最久,但是明明他拍戏也是最多的啊。”
程古灵被提醒后也懵了,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拍戏最少的人跟宁随相处最多吗,她就是拍戏最少的,但是怎么还是不如卓清衡?
“这是因为衡哥有脑子啊。”宁随忍不住叹了口气,注意到两人陡然掠过暴怒的眼眸,提醒道:“别跟他玩,我们谁都玩不过他。”
卓清衡动了动眉头,像是被夸奖了似地,很愉悦地双腿交叠,“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也别想着换方案了,换方案也是对我有利的。”
蓝绡流跟程古灵盯着半晌,极其不情愿地承认,他确实说得对。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挨揍,嘭地掀翻椅子站起来。
三人顿时混战成了一团,宁随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这次的时间安排比较巧妙,能够很轻易地让他们都接受呢,谁知道还是打架了。
但是打架也无法避免干活,宁随昨晚都没有怎么睡,疲倦地想要去补觉,“你们最后谁洗碗自己决定吧,还有别的事情下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