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稳的嗓音,宁随却猝不及防停在原地。
两人现在还戴着同样的耳钉,背面用英文写着“血液和欲望”的字样,在外界大众的认知里面被包装成了全家福,好像是他们整个公司艺人普遍拥有的。
但其实这是他跟沈星燎的默契,是不被外人所知道的愉快和秘密,就像是从前会偷偷藏在无人的地方品尝同一块蛋糕,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却依旧能够让他们将这份熨帖铭记很久。
而在多年好朋友这层包装下,宁随也有自己的私心,具体怎么去定义他不清楚,只知道从小就是沈星燎在保护他,生命里面也只有他,更是希望往后的日子也能有他。
“……”察觉到沈星燎长久地注视着自己,那种笼罩着他的幽晦感无声地弥漫,压迫着他身边的每寸空气,宁随也只能深深地吸气。
他尽量匀着自己的呼吸,跟沈星燎交代的时候不要暴露出太多别的情绪,“林姐内涵我们,我是靠爬床才得到跟你合作的机会。”
说完他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愈发灼热,沈星燎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向来没什么距离,肩膀几乎是紧挨着,转过身看他的时候更是近在咫尺。
宁随的睫羽低垂,这是他在特殊情况下拼命运转脑子的表现,他觉得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的,状态也不应该如此莫名的焦灼难安。
“嗯。”他忽然听到沈星燎的声音,像是很轻的应答,促使他猝然抬头,沈星燎的眉目间却已经染上点笑意,“说得挺对。”
有风从远处吹拂过来,像是逐渐把灼热的气氛吹散,沈星燎重新回过身跟他并肩,咬词清楚悦耳,“我们是没少睡。”
“……”宁随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从前的事情,在疗养院的时候自己的房间比沈星燎好,自己便没少邀请他过来留宿。
沈星燎都快要成年了,骨架也比宁随宽阔,真要睡下来整张床能占去大半,宁随半夜想要翻身都得受到阻碍,拧着眉头不乐意去。
但是最终还是架不住宁随换着法子的邀约,那时候的宁随人小鬼大,借口就像是编不完似的,由此他在宁随的房间留下不少东西,每天睁眼醒来也能够看到他缠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
回忆陆陆续续地涌来,宁随既暗暗松了口气,又莫名地觉得失落,但是总算是能够正常地跟他说笑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好小。”
“沈哥,我比你小整整六岁呢。”
“嗯。”沈星燎瞥了他眼,语气又晦暗莫辩的,“现在倒是长大了,还想睡的话也不是不行。”
“……”宁随猝然震撼扭头,有点走不动路,直到沈星燎走了才迟钝地迈开步子,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猛烈燎起火来,从脖颈红透到了耳根。
……沈星燎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炙热而诡异的气氛直到他们走到保姆车前,把蓝绡流敲出来才逐渐消散,蓝绡流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衡哥快杀青了呀。”
“嗯。”宁随跟他说了刚刚剧组的处理结果和补偿,顿了会儿道,“新演员就位估计要一段时间,你好好拍吧,衡哥杀青就叫来陪你。”没答应?”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