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什么意思啊?冷不丁的送个小朋友来我这儿。]

想必是会议内容无聊,喻司亭回得极快。

[他最近压力有点大,带出来缓解一下。]

[钟老师:我就知道你小子的梨不是白吃的。可人家老杨的徒弟,你送我这儿来干什么?]

[喻司亭:杨老师正直,论起说宽慰人的职场歪理,还是您在行。就像当初荼毒我那样。]

这叫什么话!

[钟老师:翅膀硬了,真不怕我往外抖露你当新老师时候的黑历史啊?]

坐在另一边会议室里的喻司亭看到颇具威胁意味的消息,并无神色变化,瞥了眼台前的PPT。

[我有吗?照目前的开会进度,您大概只剩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胡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澄(悄悄打给大哥):歪?你师父有点怪,我害怕,早点来接我。

第38章

“怎么了?我看着你不是主动陪人来开会进行学习和观摩的, 倒像被临时抓了壮丁的样子。”

钟老师发现沙发上坐着的初澄有些心不在焉,放下手机,扔掉梨核, 重新和他聊起天:“你和喻司亭在同一个班吧, 跟我说说他平常是怎么压榨你的?”

初澄放下把玩半天的橘子, 端端正正地答话:“没有,喻老师很照顾我, 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能让我站在前人开辟出的坦途上。”

钟老师闻言一乐:“哎,你这小孩儿还挺聪明的, 知道提前人。就算喻司亭有什么剥削后辈的手段, 八成也得是跟我学的, 是吧?”

初澄笑笑, 没有再说话。

钟老师看向沙发另一端。他当然理解新师常有的成绩焦虑。除了自己任教的科目,其余全部出类拔萃,这事儿换了谁也很难接受。

“虽然我现在不在十中了, 但他的班级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之前学生罢课还闹到过局里来。你是教语文的,有些压力很正常。”

初澄:“嗯, 但那是在我毕业之前的事了,我了解得不多。”

钟老师随意地抻了抻筋骨, 叹谓一声。

“现在当老师不像以前啦。教育行业对年轻人的要求越来越高。刚出校门,就要你们为人师、作表率, 既要抓教学, 又要管德育。明明自己都还是心性未定的小孩子嘛。所以啊, 搞得很多新老师上岗就抑郁, 进校就幻灭。楼下的访客室一年到头不知道接待多少个刚上岸就要调岗辞职的。 ”

初澄顿了顿, 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毕竟辞职后就无从可谈退休了。

“还是说刚才的那一群。别看现在都是说说笑笑,神采奕奕的。但谁还能没个迷茫期啊?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例外。”钟老师再次扒拉起徒弟拎来的袋子,挑了样水果,补充一句,“喻司亭当然也是。”

初澄抬起头:“毕竟您认识喻老师比我早得多,见过他最青涩的时候。”

“他哪有青涩,上班第一天就开两百万的路虎来的。”

钟老师哼笑一声,心中暗想,这可不是我主动要讲的,是小初老师真就只对喻司亭感兴趣。而那小子的事迹倒也不失为好教材。

初澄玩笑道:“看来从事教育的确不能暴富。”喻老师在上班前就家财万贯了。

钟老师笑叹一声,不再提。

初澄还想听他再多说些,继续追问:“那在您的印象中,五年前的喻老师看起来也像现在这样稳重冷冽吗?”

“不止五年,我们最早在十中认识的时候,他才20岁,也没有编制,就是本科毕业前被学校公派来实习。”

钟老师回忆起当年,那会儿学校的每个教研组办公室都会被塞两个这样的实习生。他们没有固定的班级,也不被指着干什么活,每天就按时上下班,帮着指导老师批批卷,把实习手册写完就行。

“最开始我不带着他。但他坐在我办公桌旁边,整天对着台顶配的笔记本电脑敲毕业论文。我现在还记着他那题目呢,什么……《论任务型教学法在中学数学课堂中的应用》,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