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掀开帐篷门帘,一张红得刺眼的幕布闯入众人视野,众人不自觉都避开目光,这种纯粹且浓郁的红色会让人产生生理上的不适,甚至有些敏感的玩家,已经出现头晕恶心的生理反应了。
祁究注意到,这张幕布和所有人认知里的舞台幕布不一样,幕布被挂得很高很高,即使努力仰起头向上看,也看不到幕布的尽头。
伫立在幕布之下,小祁究甚至有种即将被红色海啸吞噬的渺小和无力感。
可想而知,幕布后的舞台同样高得可怕。
最令人感到违和的是,距离帐篷入口不远处,放置了一张铺着黑色绒布的长方形桌子。
光顾过女巫占卜屋数次的祁究,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是占卜师最常用的桌子。
穿着亮片紧身衣的杂技演员坐在占卜桌后,祁究注意到,桌边还放着一根他的拐杖。
难道这位杂技演员的腿脚也有问题吗?他将这个可疑之处记在了心里。
秦让同样注意到了眼前违和的布局,疑惑道:“诶?怎么回事?这里是占卜项目吗?难道我们走错帐篷了?”
“不应该吧,占卜桌后坐着的确实是杂技演员没错啊…”路执同样犹犹豫豫说道。
看众人踌躇不前,穿着亮片紧身衣的杂技演员筑起拐杖,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爱的游客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惊声尖叫》剧场。”
“请诸位上前一步,我要通过这副牌,为你们今天的表演定一个主题。”杂技演员虽然身形消瘦,但脸上精神却十分饱满,此刻扬起手,朝惊疑不定的众玩家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祁究像个最乖巧的学生一样,举了手才发言:“抱歉,我想冒昧问一下…为什么杂技演出的内容需要通过占卜来确定呢?”
杂技演员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因为杂技表演是一项十分需要运气的工作,小朋友,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如此说着,杂技演员还拍了拍自己残疾的腿。
祁究:“当然同意。”
所有表演的成功都或多或少需要点运气,更不用谈杂技这类高危表演了。
“我很喜欢你,小朋友,”杂技演员朝祁究笑了笑,而后转向众人道,“因为我们的表演项目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在短短的一场演出内,让诸位全都体会一遍,所以将通过这副牌将,给你们今天的表演主题做个指引。”
这下众玩家明白了,他们今天通关杂技演员帐篷线的难度,全依靠抽卡的运气。
“我手里一共22张牌,也就是你们熟悉的22张大阿卡纳,”杂技演员专心致志地将二十二张塔罗背面朝上、在黑绒布桌上呈扇形推开,最后看向小祁究,“小朋友,麻烦你过来抽一张牌吧。”
小祁究大大方方走上前去:“请问有什么讲究吗?”
杂技演员耐心地笑:“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随心选一张就好。”
“没问题。”祁究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占卜桌前。
因为此刻和杂技演员离得近,祁究下意识看了眼他拿在手里的拐杖。
杂技演员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他似乎丝毫不介意,甚至“慷慨”地卷子自己的裤腿,将表演服下质感粗糙的假肢“大大方方”展现在众人面前:“你是在看这个吗?小朋友啊…看到这些会害怕吗?”
说着,杂技演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齐刷刷落在他演出服之下的假肢上,一时间,众玩家露出疑惑又紧张的神情。
毕竟杂技演员的举止太诡异了。
祁究同样大大方方地盯着杂技演员的假肢,他摇头:“我不害怕,先生,对此我很抱歉。”
祁究充满遗憾地重新看向杂技演员,眼神与其说是怜悯,不如说他在替杂技演员感到可惜。
杂技演员收起夸张地笑,说道:“不要这么说,世事难料,相信长大后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让我们开始吧。”杂技演员示意小祁究抽牌。
祁究并不对自己的运气抱太大希望,他随心选了一张牌,从左向右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