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文也赶紧解释道:“之前我和若明对几位先生多有防备,是因为……”
黎弘接过他的话说:“我们是金元宝剧团的人。”
杨若文表情歉然地点点头。
“我就说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薛盛见双方都说开倒是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在杨若文和杨若明俩兄弟眼中,他们就是帮助这场冥婚完成,将要杀死杨若兰的凶手,所以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好脸色?
并且假如不是他们再次招鬼找来了薛盛替补唱戏,杨若文就不会来广场看戏,那么这个误会将会就此延续下去,难以解开。
而没有杨若文和杨若明的理解,他们就很难从杨家带出杨若兰,难得肯听他们话好好唱戏的薛盛愿意帮助他们的前提,又是要他们带杨若兰离开丰年寨。
可以说这其中哪一环出现了差错,他们都会继续在陷入死胡同的副本环节中打转。
但眼下解开了死结,却并不代表着他们已经可以通关了,因为他们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比如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他们要怎么带杨若兰走?
“如果要带杨若兰走,我们就得有船。”谢印雪淡声给众人破了盆凉水,“而我们来时坐的那艘渔船,钥匙在闵元丹手里。”
杨若文当即就道:“我也有一艘船,可以给你们用。”
于是这一晚众人没有回村屋睡觉,而是跟着杨若文摸黑去了水岸边,提前踩点查看杨若文所说的那艘船。
在丰年寨里,走夜路是很恐怖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就会跟着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鬼新娘,然而在知晓了她们出现的原因后,众人便渐渐不觉得她们可怖了。
再说这一晚可能是杨若文带路,鬼新娘知道他们要帮助他破坏冥婚的缘故,哪怕夜路还是那样黑,众人却感觉不到往日那股诡异莫名的阴寒森凉了,更不会走的好好的就有人来拍你肩膀。
除了晁清河。
他始终觉得有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虽未直接伸手拍他肩膀,他却能感受到由那人身上传来阴冷的气息,要是小鬼阿宏还在,晁清河倒是可以叫它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阿宏不在了,晁清河也没什么惧怕的,毕竟他从小就与这些邪祟打交道,更何况黎弘、李露茗这些人都还走在他后面,若是真有什么东西,他们肯定能够看到。
因此晁清河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跟随众人走到了水岸边。
结果到那看清船身后,大家却都愣住了。
因为那就是一艘木制的露天小破渔船,连个挡雨的棚子都没有,他们十几个人全都坐上去船会不会沉都不好说,就算不会沉,可那么多人在上面,要想将船划得很快是不可能的,还有眼前月色下纵览无垠,看不到对岸身影的茫茫水面,他们要划多久,朝哪个方向划才能抵达对岸呢?
“这艘船能坐十四个人。”杨若文很快就为众人解答了这几个疑问,“你们上船后顺着水流一直往北边划,大概两个时辰就能到对岸了,我和若明不能走,不然薛家很快就会若兰不见了,我们得留后拖住他们。还有船桨可能不够了,我再去找几个过来备着,几位先生请稍等我片刻。”
谢印雪闻言垂眸思忖:十四个人,刚好是十三个参与者加上杨若兰的数量,如此倒也能从侧面佐证,这就是通关方法之一。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吗?”应伊水是女孩子,想得比男人们要更细致一些,便睁大眼睛担忧道:“这种纯靠手划的小船,都没有个发动机提速,就算我们能接力划,要划这么久,期间会不会有其他变故?要是村民们发现后我们逃跑后开船追上来怎么办?”
许璐目光扫过岸边,发现他们来时坐的那艘渔船也停靠在这附近,闵元丹的船虽说也破旧,可好歹有个发动机,航速必定比杨若文的小渔船快。
她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偷闵元丹那艘渔船的钥匙过来?”
几乎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的步九照闻言冷嗤一声,难得开口道:“偷不过来的。”
晁清河问他:“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偷不到呢?”
谢印雪抬眸看了晁清河一样,迈步走到步九照身前,像是维护他一般帮忙解释道:“如果这招能行,那参与者们在第一日就可以偷钥匙离开丰年寨,更何况闵元丹当时给的通关条件很清晰了唱完戏,等冥婚完成,他就开船带我们离开,所以不用尝试也可以猜到,我们绝对无法从闵元丹那拿到钥匙。”
古语有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冥婚也是婚,参与者们若是好好唱完丰年寨村民要求的戏,帮助薛家完成这场冥婚,便是一种“救姻缘”;可他们要是顺从杨若文、薛盛等人,将杨若兰带离丰年寨逃过这场冥婚,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姻缘”。
“我觉得谢先生说的对。”路陵点头赞同谢印雪道,“与其去做无用的尝试,不如趁现在天还没亮利于跑路之时赶紧走。”
应伊水仔细思索须臾,觉得路陵说的有道理:“那行,等杨若文把船桨找回来,我们就和他一起去杨家帮杨若兰逃离丰年寨吧。”
“你们冷静一点,杨若文和薛盛说的故事很感人。”晁清河见其余人似乎也有附和应伊水话的意思,出来劝阻道,“但是你们忘了?这只是一个游戏副本啊,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冒险,老老实实地唱戏把冥婚完成等通关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