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王楚明时时以明主的标准要求自己,不肯狎玩臣子,对在身侧的燕知微极尽克制,不肯逾越。
后来,漂亮小鸟想攀高枝,可金枝子摆在面前,待他极好,却吃不到嘴,迟早要成别人的。他心里痒痒,他好急。
所以,他开始刻意引诱着克制守礼的主公,从肢体不经意相触,到呼吸清浅相闻,顾盼神飞的眼眸都拉着丝。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千疮百孔。
燕王殿下没禁住,抱住了他。两人天雷勾地火,也不能恪守君臣关系,相处颇多逾越。
甚至,有些不堪。
北地苦寒,楚明也会寂寥,冬夜他会格外需要温度。
乖巧懂事的燕知微会乖乖钻到他怀里,被他抱着,等楚明撩起头发,吻着那吸人魂魄的泪痣,喑哑地喊他“知微”。
在燕王府邸,书房内外,出巡的马车里,甚至出征的军帐间。处处都留下厮混的蛛丝马迹。
楚明似乎有所顾忌,又似乎有异样的情感洁癖,几乎没有真正失控的情欲。
他顶多亲到燕知微的嘴唇,抚摸他,揽着他说些温柔含蓄的情话,却对更深一步的交缠没有太深的执念。
年轻又心高气傲的小燕从深墙里翻出来,就落到那人的马车里,他没见过繁华的大千世界,生命鲜活多情,却早早栽在了尊贵清隽的燕王殿下身上,满眼不离。
楚明的脖颈弧度优美,锁骨也漂亮,手指也好看,哪里都好。
他嘴唇很薄,很好亲,颜色却淡淡的,有点禁欲的意味。
攀龙附凤,就该选最好的。
燕王这样俊美无俦,他满意。
燕知微既然霸占了燕王这根尊贵俊美的高枝,就当做了自己私有的,怎么可能和人分享。
所以,他仗着燕王幕僚的身份,总是带着温和或者是清雅的微笑,若有若无地赶走那些觊觎殿下的美人。
燕王府的后院本来就空荡荡,燕知微接手后,更是连只蝴蝶都飞不进来。
不是没有同为燕王属臣者,来他面前,委婉地劝他:“殿下后院该有个正妃,为他诞下嫡子,开枝散叶。”
燕知微温柔礼貌:“你去劝殿下立啊。”
如此,不了了之。
他就是最美的那个,殿下要温度,要拥抱,要亲吻,来抱他就好了。
燕知微不容许殿下那温柔的薄唇,再贴上旁人的肌肤。
如此,缠绵、不堪、厮混、狂浪、纠葛。
白驹过隙,已是七年。
七年了,楚明真正要他的时候来了,一颗沉甸甸的石头,也终于能落地了。
这是他要活命,需要付出的代价。
楚明将龙床的帷帐放下,解衣上榻,却见他家的燕丞相枕着丝绸的软枕,蜷缩在明黄色的锦被里。
他把自己盖的牢牢的,背过身去,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浑然没有侍寝嫔妃的乖觉。
“知微,睡了吗?”楚明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无奈唤他。
“没有。”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燕贵妃转过来,裹着被子挪到陛下身侧。
他探出脑袋,身体微微从被中爬出来些许,斜坐着,替他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