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一整棵树摘得光秃秃,席阳就蹲在树上,一动不动看着街道口的方向。
池疏雨穿着黑色的卫衣,戴着棕色的手套,他身影出现的时候,席阳蹲在树上看得一清二楚。
停好车子,池疏雨将东西往外拿:“你还不下来。”
席阳:“我去叫妹妹回来?”
“嗯。”
把饺子皮和肉都拿出来,池疏雨一边拆车后座的一大袋苹果,一边看席阳。
注意到席阳没戴手套,一双手又黑又脏,他把苹果放在地上:“快下来洗手,也不戴手套,会擦伤的。”
席阳还蹲在树上嘚瑟:“戴什么手套?我摘个柿子戴什么手套?”
正蹲在树上嘚瑟的席阳,忽然感觉背后的毛衣里,掉进了什么东西,而后一阵刺痛,惊得他直接跳了起来:“啊!啊!!池疏雨虫掉我衣服里了。”
来不及把东西放好,池疏雨跑到树底下,赶紧安抚道:“别怕,你先下来。”
实际上他比席阳还急。
柿子树上有一种虫,蜇人特别厉害,但一般都是在夏季,树开花的季节,这个时候已近冬季,按理说是不会有的。
然而关心则乱,池疏雨一边安抚席阳,一边思考解决办法。
“席阳,别怕,你先下来。”
人一急躁,就容易不冷静,席阳平时就毛躁,在树上蹲久了,腿有些麻。
他整个注意力全在后背,一时不察,一脚直接踩空。
没戴手套的席阳,这会儿才后悔了,粗糙的树干刮的人手很疼。
下坠时压断的枝干擦得他脸疼,只能眯起眼睛,等待往下坠。
心生绝望的席阳暗骂自己真倒霉,估计屁股这回得摔成八瓣儿了。
然而,他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