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把外套脱下来给他,他也没假惺惺地客气,穿上以后利索地拉紧拉链。
“谢了。”
“不客气。”
“你用香皂洗澡?”
闻锐鸣跟他四目相对:“老板怎么知道。”
“猜的。”章寻嘴角轻微上扬,“其实是外套能闻出一点儿。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老成的人,年纪轻轻用香皂。”
“习惯了,以前在部队每天运动量大,还经常在沙坑泥地里打滚,一般沐浴露洗不干净。”
章寻脸呈四十五度角,视线中淡淡的审视意味:“你好像保留了很多当兵时候的习惯。”
闻锐鸣顿了一两秒,平声:“嗯。”
“这么难改?”
“是终身难忘。”
闻锐鸣看着他的眼睛。
这回轮到章寻怔住片刻。因为他从这五个字当中读到令人动容的感情,他没想到闻锐鸣粗糙的外表下藏着这么细的心思。他发自内心说:“既然终身难忘那就不要改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种经历,你很幸运。”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离开军营那天指导员告诉我军人身份已经是过去式,我应该立刻回归到普通人的队列里,后来我姐也让我越快适应现在的生活对我越有益。从来没有人跟我说不想忘就不用忘,你是第一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