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望偶尔会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做些什么,他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在发呆和吃饭,总是没聊两句两个人同时就觉得无聊。
等到这个剧杀青的第二天,刚好也是廉初的生日,不过生日这个东西廉初向来都是不过的,他自己也记得恍惚,甚至身份证上面的生日都不是准确的日期,邱望倒是记得,他因为这事专程去问了廉若。
提前两天就发消息给他,让他在生日当天打扮的得体好看一些,要去吃什么烛光晚餐。
廉初笼统地回了个“好”,他对于出去吃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既然是邱望下的命令,那他也就只有执行,什么是得体,正装总算是足够得体了吧,为了不使邱望挑他的刺,廉初特地提前把衣服找出来熨了又熨。
直到生日当天的下午,除了廉若一句干巴巴的生日快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廉初等得无聊,甚至还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之后才发现早已经错过了邱望提前约定好的时间,何止是晚餐,生日也要耽误了过去。
廉初不轻易给邱望打电话,但也知道邱望并不是个会随意爽约的人,又有点害怕他是不是死了,总之这电话是打了过去,人没事,甚至邱望接的还算是及时。
听到他的声音其实也就想要挂了,邱望倒是倒打一耙,首先问道:“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怕你死了。”
“那你岂不是要开心到起飞?”
还是这种硬邦邦的语气,听起来也并不会使心情感到愉悦,廉初“呵”了一声,正要挂断,邱望又说:“你表哥这边出了一点状况,我帮他处理完也就回去了。”
廉初瞄了眼床边挂着的笔挺的西服,知道自己算是白费了一番力气,依旧是要无条件听从邱望的话,他只“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诶!”
邱望似乎是话没有说完,但是身边很快传来了其他人招呼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是黄宇,还没等邱望说下一句话,廉初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重新趴回床上,睡意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的,有期待吗,他也说不清,只记得小屁孩的时候也有过无比热烈的期待生日蛋糕,真奢侈啊,一年也就只是一次,后来便是没有印象,也鲜少有人提起。
这种隐约的期待,当然还是没有最好。
因为睡不着,廉初便出门跑了会儿步,回来之后想看书也是看不进去,电视更是许久都不碰一下,突发奇想的刷一刷朋友圈,倒是很容易就看到了黄宇发的。
是黄宇主动加的他,偶尔会在朋友圈里分享一下拍摄的日常,大多数是景,偶尔拍人,但也很少拍自己。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明显是很不错,发了不止一张的自拍,有红酒杯,还有对面坐着的人,当然并没能让那人的正脸入境,可是没有办法,廉初和这人太熟了,仅凭露出的一点鼻尖就可以准确判断。
原来还是有烛光晚餐的,廉初冷笑一声把手机丢向一旁,却也不知道冷笑的意义。
不难看得出来,其实很早之前就应该看得出来,黄宇对邱望,应该是有着大大的意思。
倒也般配,文艺装逼男和当年那个怀春的少年,廉初想,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一起,自己倒也解脱了。
后来始终还是睡不着,在床上一趴就趴到了深夜,后半夜邱望应该是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身的酒气,不是那种劣质的白酒,但是闻起来一样的令人作呕。
他没有打扰廉初,自己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廉初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浴室那扇磨砂的玻璃门,这次可真是挺久没见了,比十天半个月还要更久一些。
邱望冲澡很快,廉初已经来不及再将头重新埋回去,当然这也被邱望发现了,他今天十分大度,并不记恨廉初白天无缘无故挂断他电话的仇,反而十分亲呢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起来,我给你买了个生日蛋糕。”
廉初将脑袋埋向令一边,真是荒唐,时间对不上,哪里还需要过这个荒谬的生日,邱望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继续趴在他脑袋边说:“都这么晚了,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搞来的这个蛋糕。”
“吃不下了大哥。”廉初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年纪大了,不敢在半夜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邱望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强行拉他起来,“也是巧了。”他说:“我们今天中午吃杀青饭,居然遇到了黄宇之前的老板,那老板之前想潜黄宇但是他没答应,就开始在餐桌上找事,黄宇现在毕竟是跟着我在做事,这种事情我肯定是要帮他摆平。”
“那肯定的。”廉初也跟着附和。
“就是有点棘手。”邱望又说:“处理了一个下午,他那老板是真的难缠,后来到了晚上,人家出于感谢要请我吃个饭,我也不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