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和陈超不对付的程十霜这回也没说什么,如果可以,谁不想赶紧离开这儿呢。
“走走走。”不再纠结尸体的事情,玩家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农家乐小楼,却分作了两边,陈鑫和程十霜等人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而云安则是独自一人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他打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像是要去接什么人。
走到村口,陈鑫等人按照云安所画的地图方向穿过了一个茂密的竹林,走到了一间稍显老旧的屋子前。
屋子的大堂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大约是二三十的年级,模样不错,正在喝茶,看见玩家们过来后也没有起身,完完全全的无视了他们。
“就是他?”陈超向陈鑫确认,陈鑫仔细打量了一番男人,看见他齐膝短裤下两条肌肉大小不一的腿后点了点头,“云安说的就是他。”
“你们终于来了。”听到玩家们的对话后,男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他走到大堂门口,脚步有些跛,嘴角勾起一抹笑,“比我预料的要早。”
“哼,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查不到你?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程十霜义愤填膺道,“今天我们就会杀了你!杀了你,村民们就能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了!”
“说得不错。”男人鼓了鼓掌,“理想很美好,但现实是你们杀不了我。”
程十霜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男人说得是事实,他们现在是杀不了他。
因为男人一直没有变换过形态,他现在还是人的形态,玩家们在他人形时杀掉他是没有用的,他会复活,只有等他变成灰狼才能杀掉他。
但是他又无比狡猾,几乎每次变成灰狼形态时都是偷袭,就像昨晚一样。
“别白费力气了,回去吧。”男人勾唇一笑,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只有冰冷的嗜血表情,“我还有时间和你们,慢!慢!玩。”
男人的话音刚落,云安清朗的声音便从人群后方响了起来。
“谁要和你慢慢玩,我们不是说了么,今天就是你死期。”云安道。
他打着伞走来,在男人面前站定。
村子里最后一条漏网之鱼不是别人,正是和云安有过一面之缘的田威。
田威目光沉沉盯着云安,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他到底是哪里漏了馅,让云安确定他就是最后一条灰狼。
“李玲第一次在村子里被侵犯,是你做的吧。”云安道。
田威瞳孔紧缩,沉着脸,半晌过后才道:“是我,你怎么猜到的?”
“之前我们围着村子做了好几次普查,几乎家家户户我都去过了,但是唯独对你没什么印象,我在村子里依稀见过你,却没去过你家。”云安道,“因为你虽然是村子里的人,但却不住在村子里,住在村口的这片竹林深处。”
“李玲遇袭的那个晚上是寒假,即将过年,家家户户都回来了人,是很难查出凶手,但是她回来得太晚,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只有你,在村口住着的你,你知道李玲回来了。”
李玲回村是有动静,她拖着行李箱,带着大包小包,费劲的走在村子的泥巴路上,行李箱的轮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嘎吱嘎吱响,也惊动了在屋子里的田威。
云安曾想过,会是谁在马上要过年的晚上袭击了李玲。
村子里对春节看得很重,不管多大的事情到了这时候都会先放一放,人们也不愿意引出事端,而且村子里的灰狼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中老年男人,年轻和中壮年男人少得可怜。
村民们对大学生还是有敬畏的,即便李玲是个女孩,但她成绩优异,又孝顺听话,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出息会走出这个农村的姑娘,大部分灰狼不会想得罪她,灰狼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中老年妇女和幼童这些弱势群体。
只有李玲和受牵连而死的李珏是年轻女性。
“他们不敢动手,但是你敢。”云安道,“而且我听李玲的父母说你和她关系不错,怎么?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发奋读书,有了更好的前程,你就看不下去,想将她毁了?就算你将她毁了,她也不是你能触碰得到的。”
云安鄙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田威。
他冷着脸笑了下来,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癫狂,“是啊,是我,明明我们都出生在这片烂淤泥里,凭什么她能离开这里,而我就要深陷在这里发烂发臭!”
“我要她和我一样。”田威冷笑道,“我要毁了她,毁了她的妹妹,毁了她的家庭,这就是她不与我在一起的报应。”
“那你怎么不去报复花?”云安道,“他也是从小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吧?年龄相仿,你们不也是很熟吗?”
田威一怔,云安道:“因为你不敢,花是村长的儿子,你不敢报复得罪他,只敢把你这些无能的怒火发泄在一个比你更弱势的女孩身上,田威,你是个人渣,还是个无能的只会欺软怕硬的人渣,别再自欺欺人,为自己蒙上一副大义凛然的面纱了。”
“你胡说!我不无能!”田威朝着云安怒吼,“我也会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