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画纸上的女人也像是有所感应,这张画完不成了,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怨毒,甚至张嘴发出了一声尖啸,但只有几个一直盯着画纸的玩家发现,她很快又恢复成了原样,好像一切都只是错觉。
“白安,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程十霜急切的询问道。
云安摇了摇头,在程十霜的搀扶下终于坐直了身子,他那原本嫣红的唇瓣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还头疼欲裂,浑身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似的。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刚刚怎么了?”云安问道。
他对发生了什么已经没了记忆,就记得自己在画画,然后下一秒就是程十霜将自己手中的画笔打落的情形。
“你中邪了!”程十霜焦急道,他让了让身子,将画纸展现在云安面前,“你看你画的画。”
见到池塘里被淹没了大半个身子的女人,云安骤然瞳孔紧缩,喉头干涩,他喃喃道:“这是我画的?”
他看向了池塘,李越道:“别看了,池塘里什么都没有,你是凭空画的。”
一股恐惧从心底涌起,像蛇一样牢牢的扼住了云安的咽喉,他面容苍白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印象了。”
“当我画这幅画开始,我就像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体,我画的所有东西并非出自我本意。”云安道。
陈鑫看着云安画出来的女人,这女人的面容扭曲,眼神怨毒,一看就知道是个厉鬼,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生恐惧。
“要不然把这画纸烧了吧?这也太吓人了,又不吉利。”有玩家提议道,“万一晚上这女鬼从画里爬出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所有的玩家都抖了抖身子,谁也不想自己房间大半夜的进来这么个鬼东西。
“不能烧。”陈鑫的脸色铁青,他也未曾意料到,傍晚出来找线索结果还惹上了个麻烦,最让人头疼的是提议将画纸烧掉的玩家歪打正着说出了一个可能,晚上这画里的女鬼还真有可能爬出来。
“烧了它不一定能再出现。”陈鑫道,“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她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有人赞同陈鑫的话,也有人主张烧掉,谁也无法说服谁,正当两方争论不休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闷雷,大片大片的乌云席卷而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占了白云的位置。
天骤然黑了下来。
玩家们也顾不得再争论,陈鑫抱起了云安的画板和画纸,程十霜搀扶着云安,一行人像逃命一样朝着农家乐小楼跑去。
雨说下就下,电闪雷鸣后紧接着的就是大雨倾盆,好在大池塘离农家乐小楼不远,在雨落下来的时候,天彻彻底底黑了,云安和程十霜是最后跑进小楼的,正好撞见了打着伞准备出门的花。
双方迎面撞上,见到程十霜搂着云安肩膀的胳膊,花眼底一寒,顿时程十霜那只胳膊的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
程十霜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怎么了,但潜意识里松开了搀扶云安的手,没了程十霜的支撑,云安一下软了身子,花一手打伞一手来扶,正好将人抱入了怀中。
花和云安两个人,一人抱得自然,另一个扑得更自然,仿佛这动作已经做过了千百遍似的,看得周围的玩家一愣一愣的。
云安头疼欲裂,眼前也有点模糊,鼻尖嗅到了花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春天的气息与冬日雪山融合的那股熟悉味道后才骤然放松下来,软软的像一池春水窝在了花的怀里。
见他手里拿着伞要出门的模样,云安仰着头,因为头疼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没了白天时的狡黠与活力,看上去病怏怏的,娇弱可怜,他咬了咬唇,轻声问道:“天黑了,你还要出门吗?”
花将人搂抱着走入了农家乐小楼里,摇了摇头道:“不出去。”
“哦。”云安的大脑似乎已经无法思索,花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农家乐小楼似乎自带一种神奇的结界,云安原本头重脚轻还浑身无力,但是进了屋子后立刻感觉好了一大半,连脸色都看着看着红润了些。
头不疼了,云安也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或许花打着伞准备出门,就是来找自己的。
可是谈这话的时机已经过了,他又不好意思再提起这个话题。
程十霜给云安端来了一杯热水,关切的看着他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云安点了点头,低头想喝水,但程十霜端来的热水是实实在在的“滚水”,刚烧开的那种,云安端起了杯子又放下,有些无奈。
“那幅画呢?”云安问道。
玩家们的眼神都看向了陈鑫,陈鑫拿着画回了农家乐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