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爱慕虚荣,喜欢炫耀这些都是小事,但是林芝媛的那张嘴,云安未领教过但见识过。
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甚至能出口成脏,连太姥姥和外婆都被她追着骂过,何况其他人?
言语是一柄利剑,插入人的心脏带来的伤害有时比□□的伤害更疼。
“如果换做我,我就将她的口舌封住,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好尝尝被堵住嘴的滋味。”花轻描淡写的扔下了一句让人胆战心寒的言语。
再次不舍的揉了揉云安的脸颊,瞧见已经从楼道里走出的林佩娥,花放开了云安,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已经给安安太多线索了,再提示下去可就是明牌了。”
云安站在原地,望着花慢慢走远的背景,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大脑似乎马上就要因为信息负载过多而宕机了。
搜寻的人都回来了,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只能一个楼道一个楼道的跑一遍,但也不能每家每户敲门去搜寻,所以几乎没有收获。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众人慢慢变得浮躁起来,有人提议干脆报警吧。
云安一直没说话,他在思索,花提供给他的线索。
封住口舌,堵住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些关键词整合在一起,那就是说林芝媛现在身处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
但整个小区都快被林家人翻了个遍,哪还有这种地方呢?
云安想不到,咬着唇,心中焦急不已。
同样跟着找寻了一圈的林芝芳像是姐妹同心,有了预感,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朝着灵堂里摆在棺材前的太姥姥的遗像拜了又拜。
她祈求的不是让姆妈放过姐姐,而是让他们能找到姐姐的尸首。
好歹,好歹也要全须全尾的下葬,哪怕是送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也总比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好。
看着林芝芳哭着跪拜,又被其他人拉起来劝慰,望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云安仿若福至心灵,不敢相信。
“佩娥姐,你看现在怎么办?”有人过来询问主事的林佩娥。
林芝媛原来是主事的人,现在人消失了,林佩娥挑起大梁,她看了一眼堪称豪华的灵堂,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葬礼也别弄了,棺材埋了吧。”
这是最好的办法,再办葬礼也没人敢参与,虽然棺材里没装尸体但也算用过了,总不能退回去,埋了最好。
众人松了口气,刚要拆灵堂的拆灵堂,抬棺材的抬棺材。
因为棺材里装着的是稻草人,所以抬棺材出门的时刻也不像往日那般的严苛。
“等一下!”云安心脏跳动得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慢慢的走进了灵堂。
灵堂的灯光昏暗,在黑夜里更显恐怖,云安害怕却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在白日的时候看着不觉得有什么,在晚上时便显得格外诡谲,仿佛下一秒棺材盖就会被推开,跳出一个满脸是血的鬼怪将人拖走。
喉结微动,云安紧张的喘息着,好在灵堂里不止他一人,棺材旁还有几个准备抬棺的男人。
“后生仔,你做什么?”有人不满。
“开棺!”云安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拿工具来,开棺!”
这棺材是被钉死的,一般的葬礼上棺材是在出殡前才会用钉子钉死,因为举行完葬礼后会让亲人们见亡者最后一面。
但这次葬礼是给死了多年的太姥姥办的,棺材里装着的又是稻草人,也不用见最后一面,为了防止出事,所以一开始棺材盖就是钉死的。
“后生仔,你不要胡闹!”有人脸上露出恐惧之意。
“开棺!开棺!”金子吟三人马上意识到了云安话里的意思,脸色同时变了,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有人望向了主事的林佩娥,林佩娥看着沉浸在恐惧与震惊中的云安,面色微沉,但到底点了点头。
拿来了工具,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当中,棺材盖被打开了。
消失了六个小时的林芝媛,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的躺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