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羡慕……南汐, 可能南汐……也在羡慕你。”云安眨了眨眼睛,神情看上去有些悲伤。
张月欢茫然的看着云安, 并没有懂云安话里的意思。
没再多言, 云安和任黎还有于瑜三人快速下了楼,径直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奔去, 但是三人没走出多远, 就看到了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他们的班主任姜老师, 乌黑秀丽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左侧肩膀上背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通勤包,身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包臀长裙,长度正到膝盖下方。
衬衫的纽扣也很严谨的扣到了最上方的纽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圆头皮鞋,很职场的装扮,一如既往的符合姜在工作上精益求精,凡事力争最好的性格。
见到她在前方,云安三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姜已经告诫过云安不让他们插手南汐之死一事,云安也怕被她看见自己和严禹在校门口见面。
所以三人干脆一直等到姜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才敢抵达门口,而严禹早就在校门附近的超市门口等着他们了。
严禹穿着一身职高的校服,在一中旁的超市前站着,与周围的环境看着格格不入,吸引着来往学生们众多打量的目光,他也不在意,插着兜靠着门,见云安他们来了立刻站直了身子。
见到云安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严禹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他已经警告过云安不能将南汐出身孤儿院的事情告诉别人,他没做到!
任黎看出了严禹的不爽,主动解释道:“我和于瑜也是南汐的朋友。”
在赶过来的路上云安三人就商量过了,以后任黎和于瑜指不定还要和严禹打交道,就干脆谎称他们二人也是南汐的朋友好了。
为了避免严禹怀疑,任黎还主动说了关于南汐父亲的事情增强可信度,严禹虽然看着凶,但到底还是一个刚成年的男孩,没有踏入过社会,也没怀疑,立刻就相信了任黎的话。
“你……你今天去上课了?”云安看着严禹这一身的校服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
严禹闷声点了点头,他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也不点燃,就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放回了口袋,然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口香糖,倒出来两粒放进了嘴里,还递给了云安他们,看看他们吃不吃。
严禹不仅规规矩矩去上课了,而且还在戒烟。
“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些话也没说错,我不愿意为了南汐改变自己,我连努力都没有努力过。”严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当时我能够成为一个可以和南汐同样优秀的人,那我一定不会和她分手,那个杀了她的畜生也没有理由以我的名义约她出来见面。”
严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像是在笑,可那双眼睛却像是在哭一样。
“我现在好好读书,虽然很有可能永远无法达到南汐的高度,但是至少比以前好,如果她在天有灵,见我这样或许能高兴些吧。”
云安不知该怎样去安慰严禹,心情颇为复杂,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努力的照顾着严禹的情绪,轻声问道:“你和……南汐小时候……是在同一家孤儿院吗?”
严禹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不用对我小心翼翼的,从孤儿院长大没什么丢脸的,我从不以此为耻,如果没有孤儿院我可能早就死了。不过我和南汐不一样,南汐很小的时候就被她现在爸妈领养带走了,我是一直没有人要,孤儿院抚养我供我读书,一直到现在成年。”
“我……我一直以为南汐这些年过得很好,因为领养她的那对夫妻我印象很深,他们穿着很精致的衣服,说话也很温柔很有学识的模样,后来我也知道南汐的爸爸很有钱,但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家里的情况居然是这样。”
说到这里严禹的表情看上去难过懊恼极了,南汐父母离婚且南汐爸爸再婚的事情,他还是刚刚听任黎说才知晓的。
之前他只知道南汐父母的关系很差,南汐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是他不知道是这种情况。
父母离婚对于亲生的小孩来说日子都不好过,更别说南汐只是一个被领养的小孩,没有血缘关系的支撑,也没有朝夕相处的感情,南汐在这个家庭该有多谨慎。
“你会画画吗?”任黎开口询问道,“可以帮我们将南汐的养母的模样画出来吗?”
“南汐的死……可能和那双……被偷走的红舞鞋……有关。”云安补充道:“这双红舞鞋,是南汐妈妈……送给她的,我想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南汐的……妈妈,如果你有办法……能拿到南汐妈妈……的联系方式,就是最好的。”
“南汐的妈妈?”严禹轻声道,他挠了挠脑袋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才开口道:“其实我刚刚站在这儿等你们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南汐的妈妈从校门口走出来。但是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她,毕竟我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十几年前,但是她很漂亮,也因为她是南汐的妈妈,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我觉得很像是她。”
“你看见了南汐妈妈从我们学校出来?”于瑜惊讶道。
严禹的话让云安三个人都为之一振,于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能不能形容下她长什么模样,发型是什么样子的?”
严禹道:“我看到的那个女人是长发,盘在脑后,她和十几年前的样貌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衰老了一点点,还是很漂亮,眉毛很细,眼睛大大的,但是看上去没有领养南汐时那么和善,现在看着有点凶。”
盘发的看着有点凶的漂亮女人,这些形容都太过广泛,不管是一中学校的老师还是校门口等着来送饭的学生家长这样的特征一抓一大把。
可严禹又不会画画,无法将他看到的那个女人样貌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