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剧团的演员里花的嫌疑是最大的,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你又没有其他证据证明。”
云安看着林梁的眼神逐渐变得疏离,他像是一下想通了什么,淡蓝色的瞳仁紧缩,声音紧张到暗哑,“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幕后者是另有其人呢?”
“是谁?”林梁漆黑眼眸逐渐变得深沉,脸上的诚恳也慢慢消失。
云安和林梁对话的声音不大,除了彼此没有其他人听到。
云安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像黑夜里动物的瞳仁,带着光,看得林梁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既然云安如此维护花,那你们两自然是一伙的。”赵礼斯文面庞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我们找不到花,云安应当能引出他吧?”
赵礼话音一落,拥有小动物趋利避害本能的云安想也不想的直接转身就跑。
但是身娇体弱的他如何独自与一堆人抗衡,没跑几步就被人追上了。
他们抓住了云安。
云安像一只被锁进笼子里的猫,这些人很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腕,推着他往前走,他很痛,却倔强的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云安不想让他们得意。
直到抓着云安的几人发现他们轻轻一用力,云安细腻的肌肤上就会出现大片的红痕,活像是遭受了非人虐待一样,他们下意识的松了些力,不想看见云安蹙紧眉头。
在赵礼的指挥下,云安被推上了舞台,他被麻绳绑住了手脚,甚至还被林梁用干净的毛巾堵住了嘴。
在赵礼警惕怀疑的目光下,林梁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和他关系不错,我怕等会儿他求情我会心软。”
“你这小子心够狠的。”赵礼状似无意的开玩笑道:“行事老辣也不拖泥带水,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新人玩家了。”
林梁只是挠了挠头发勉强笑了笑。
云安孤立无援的跌坐在舞台中央,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他拼了命的挣扎,粗糙的麻绳将细嫩的手腕肌肤磨得通红,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
此刻,心理上的恐惧超越了□□的疼痛,
因为赵礼让人搬上来了一具棺材,一具黑漆木棺材,沉甸甸的,好几个人一起抬着,抬到了云安的身边。
“云安,害怕吗?”赵礼在云安面前半蹲着,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毫不掩饰的展示着他的残忍。
为了完成任务,赵礼可以不择手段,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知道这幅棺材里装着的是谁吗?”赵礼的笑容中充斥着狠戾,他一字一句道:“是王树,他被那串手链害死了,死时都睁着眼睛,是死不瞑目。”
“但本来应该死的人是你。”
像是要摧垮云安的心理防线,赵礼不在乎的笑笑道:“如果你不告诉我们花在哪里,又或者你引不出花,我就让你进棺材里,和王树同枕,就当你替他抵命了,怎么样?”
赵礼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他连扯云安嘴里的毛巾的动作都没有。
那一句话仿佛只是为了勾起云安的希望再残忍的湮灭,如同猫抓老鼠一般故意戏弄着云安。
云安慢慢的放弃了挣扎,就像是认命了一般,连眼底的光亮都湮灭了。
就算是死,他也不希望在赵礼这种人手下苟延残喘。
赵礼享受着猎物濒死前的挣扎,享受着他们的痛苦,当云安了无生气,放弃挣扎后他就像是被忽然激怒了一般,抓着云安的胳膊,在他手上为他戴上了那串鲜红似血的红色珠链。
赵礼紧紧盯着云安,他要看看鬼婴和红衣女鬼到底是如何杀人的!
这是他们最后能抓住的线索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云安被揪着站了起来,他被赵礼推搡着被迫一步一步的靠近棺材。
离棺材越近,云安挣扎得越厉害,一双猫瞳似的眼眸里含着点点水光,饱满如花瓣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轻如薄翼的肩胛骨微微颤抖,像秋日里被风吹落的一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