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和谢以津的来往不深,之前生日的时候她也尝试着邀请了谢以津一次,被一口回绝。
但艾米倒也不太在意,见谢以津过来,大大方方拦住了他,微笑着将派对的事情传达给了他。
但没想到的是,谢以津竟然没有直接回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秦灿:“……?”
同样在旁边偷听的郝七月和郝五周也傻眼了:“咦?”
艾米知道谢以津高岭之花的作风,原本只是抱着礼貌试探的心态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谢以津真的答应了下来。
她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啊,那好,到时候我会提前把地址和时间邮件发给你。”
谢以津颔首:“麻烦了。”
谢以津将预热好的琼脂糖溶液取出,转过身时,察觉到自己的身旁站了个人。
是秦灿。
秦灿一边抬手取着架子上的缓冲剂,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想去这种活动?”
空气陷入沉寂,秦灿半天没有得到答复,抬起头时,发现谢以津正在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谢以津:“因为是你要求的啊 。”
秦灿蒙了:“我?我要求你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
“如果没记错的话,‘一些实验室里的团建活动,在不下雨的情况下,我希望你也可以尽量出席’。”
谢以津用移液枪吸取了定量的液体琼脂糖,平稳地滴在载玻片的中间,道:“这是我们制定合约的时候,你曾经向我提出过的要求之一。”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提出这样要求的目的,但既然这是约定之中的一部分,我也会信守我的承诺。”他说。
秦灿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是没想到谢以津的记忆力竟如此超群,能把自己当时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二是秦灿当时提出这个有点离谱的“要求”,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他耿耿于怀于谢以津缺席自己生日的事情。
他其实没指望谢以津真的去履行承诺。
谢以津独立且冷淡,他的性格生来就是如此,秦灿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强迫他走出他自己的舒适区。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提。”秦灿犹豫片刻,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去参加的。”
谢以津说:“其实还好。”
秦灿迟疑道:“你真的”
“在认识你之前,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独立工作。”
谢以津打开了显微镜的灯:“但是最近我发现,除了教学需要花一些多余的时间,以团队为单位时的工作效率,还是要比我一个人的高一些的。”
“刚刚整理计划的时候,我发现这周的计划已经提前完成,整个周五和周末都没有实验安排了。”
他说:“加上演讲那天下雨的时候你帮了我很多,所以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试着参加一次,尝试一些新鲜活动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回答让秦灿惊愕了一瞬,半晌后秦灿回过神来,嘴角微扬:“所以你……感觉团体合作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从现在来看,是的。”谢以津坦荡承认道,“我一个人确实无法做到这样的速度。”
秦灿心里美得不行,但面上不显,若无其事地追问道:“怎么说,是不是现在后悔没有早点尝试和别人合作了?”
“那倒不会。”
谢以津想了想,说:“邀请你一起合作,我在雨天的需求是一方面,更是因为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你的科研能力和工作效率算是同龄人里拔尖的水平,没有我的存在,你原本的课题也会出来不俗的结果,虽然速度会稍微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