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郝七月一愣,呆呆地答道,“我……没有,原来还需要这一步吗?”
谢以津解释道:“不是必需的,但是用低压跑出离子,样本受到的干扰会更少一些。”
“同时降低三分之一的上样量,将三明治结构做得更紧实一些,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他说。
郝七月眼睛一亮,雀跃地“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打扰谢哥你了。”
谢以津:“不会,有问题随时沟通。”
郝七月:“嗯嗯!”
郝七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
“本次交流大成功!”
她激动得语速都有点快:“意外地比想象中要好说话很多呢,而且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好细致,看图片的时候神态好认真,一点都不敷衍……”
郝五周揶揄:“可能人家没见过长得这么新奇的条带吧,忍不住多看一眼。”
郝七月:“郝五周你信不信我”
可能是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闹得比较大,谢以津回过头,隔着试剂架,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和秦灿在试剂间的缝隙相碰,秦灿顿时一个激灵,有些仓皇地将自己的视线错开了。
错开的一瞬间他就有点后悔,总感觉这样做显得自己好像心虚一样。
“……行了,嘉嘉姐刚才发消息给我,叫我们一会儿记得去看她演讲。”
眼看着这兄妹俩又要掐起架来,秦灿心烦意乱地开口道:“收拾收拾桌子,该放冰箱的放冰箱,一会儿就准备下楼了。”
“哦对,忘了这一出了。”郝七月拍了拍脑袋,“一会儿还要去给嘉嘉姐鼓掌呢!”
兄妹俩开始吵吵闹闹地忙碌起来,片刻后,秦灿犹豫着重新抬起头,却发现谢以津的身影已经从实验台前消失了。
今天下午,所有人都没有安排实验,因为要去一个年中的学术交流会。
临近年中,他们基因研究所所有实验室的学者都会聚集在一个礼堂里,进行一次学术产出上的交流。
这种交流会比组会的规模要大不少,但也不是特别严肃的会议,不需要人人都讲,基本都是一些近期有重大产出的实验室,又或者临近毕业答辩的学者才会上去做一个十几分钟的学术演讲。
秦灿去年发文章的时候已经讲过一次了,今年也就是听个热闹,听别人交流一下科研成果罢了。
于是他们几个人吃了口饭,便朝楼下的礼堂走去。
“建议以后大会可以一周一开,这样每周都有免费茶歇可以吃了。”
一进礼堂,郝七月就高高兴兴地说:“啊,我看到嘉嘉姐了,在那里!咦?原来谢哥今天也要演讲啊?”
秦灿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礼堂设置在整座楼的地下一层,观众席由一排一排的阶梯座位组成。今天需要演讲的人都坐在前排,乔纳森左手边坐着的是洛嘉嘉,右手边坐着的是谢以津。
乔纳森似乎说了个笑话,逗得洛嘉嘉咯咯直乐,谢以津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秦灿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第一个演讲者是刘勃。
刘勃算是学术演讲的绝佳反面例子:紧张磕巴加上准备不全,闷头狂念PPT不说,时不时还会读错一个非常重要的激酶的英文名字。
在场的人听得是时而昏昏欲睡,时而一个激灵。
郝七月小声开口道:“救命,你们俩谁能救救我的脚趾,快抠抽筋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