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第三次听到这段提示音,现在立刻改签高铁票赶回去的心思都有了。
孙绮的事不急于一时,可以改天再来,但詹子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挽回?
打到第四通时,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了临界值,焦虑也达到了峰值,在餐馆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抱歉,我刚发现手机掉沙发缝里了……”
詹子延的声音听着有些迷糊,道歉倒是挺诚恳。
“你在哪里?”骆恺南重重松了口气,但心情很差,语气也冷,“不是说在家待着吗?”
詹子延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在吴迪家,和怀清他们喝酒,可能过夜。”
“什么?”骆恺南不可思议,“不准喝酒,也不准过夜,听到了吗?”
万一喝醉了又抱着别人求亲求睡,乔怀清或许真的会顺势亲一下,那家伙根本没节操。
詹子延似乎已经喝醉了,答非所问:“恺南,我……我不想吃晚饭。”
“……”骆恺南真生气了,“詹子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吃饭都敢直接告诉他了。
“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我回来一起算账。”
詹子延似乎怕了,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早上刚对你说过,你已经醉到这地步了?”
“醉”到这地步,你也不回来啊。
詹子延无计可施了。
激将法没效果,一丁点效果也没有,骆恺南没有因为他喝酒、在外过夜、或是不吃饭而提前回来。
Kent曾说他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任性一点,但他任性了,他喜欢的人却生气了。
Kent说的话也不是都对啊。
他其实原本打算回家的,可一旦回家,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空位,他恐怕会更想念骆恺南……以及刚才吴迪的话。
看见了孙绮发的照片后,他问吴迪这是谁,他曾在骆恺南手机上见过。
吴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嗫嚅着,欲言又止。
乔怀清挺身而出:“你别瞒着詹老师,他有权知道。”
叶颖慧也点头称是。
詹子延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个。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吴迪抓耳挠腮了半天,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高中的时候,她和骆哥是同桌,可能谈过,骆哥为她揍过老师……反正闹得轰轰烈烈的,后来就没联系了。最近孙绮知道骆哥回国了,约他吃过一顿饭,也就这样而已。”
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照片里也只是一起吃饭而已。
或许孙绮刚好也在平义市,两人约了个饭。或许孙绮就是骆恺南说的那位朋友,需要他帮忙解决急事。
总之,一定是有理由的。
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哪儿能因为这点捕风捉影的事就火急火燎地去质问、去责备,他承受能力没那么差。
但他并非完全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