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谢彦问他。
池清台摇头,声音有些紧绷:“没事,别管我。”
正式场合谢彦耽搁不起,而且池清台是个成年人,应该能对自己的身体有准确判断。
在主持人的介绍后,谢彦上台分享起了青彦投资的投资策略。
演讲结束,会议进入茶歇时间,谢彦却发现池清台脸色越来越白了。
“哥,你真没事?”谢彦追了上去,“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池清台依旧摇头,神色冷静:“我没事。”
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谢彦还想再问,谢疏慵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哥?”谢彦正愁不知道怎么办,连忙道,“我刚才和嫂子在开会,嫂子好像生病了,我让他去医院但他又说没事。”
那边静默半响,声音冷静地开口:“刚才你和他握手了?”
“是啊,”谢彦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手套都脱了,吓我一跳,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不舒服吧……”
谢疏慵:“把电话给他。”
……
池清台没想到,和别人握手竟然会这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以为之前的治疗卓有成效,甚至跃跃欲试地认为,自己很快就能成功。
然而当他和谢彦握手的那一瞬,恶心夹杂着恐惧透过皮肤蔓延,顺着脊椎爬满了他的身体。
周围人声鼎沸,池清台浑浑噩噩地穿行其中,时不时还要应付来结交人脉的人。他耐着性子与人周旋,心中却越加厌烦。
他拿出手套准备戴上,然而指间伸进去的一瞬间却犹豫了。
如果现在又重新戴回手套,那不就和之前一样,什么进步都没有吗?
他大费周章做到这种程度,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
池清台咬了咬牙,又把手套放了回去。
“池哥,”就在这时,谢彦走了过来,朝他递过一只手机,“我哥的电话。”
池清台然抬眸,谢彦已经把电话递了过来。
“可以坚持住吗?”一道微沉的声音响起,隔着电话安抚了他焦躁的心。
池清台握紧手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没犯病。”
谢疏慵似乎看出了他的强装镇定,继续说:“我马上要进一台手术,手术预计4个小时,我预计今天傍晚抵达海市,你可以坚持住吗?”
池清台第一反应是拒绝,他冷冷道:“我不用你过来。”
“是我让你摘下手套,我理应对你负责。”谢疏慵平静道,“而且我来海市有别的事情,见你只是顺便。”
池清台沉默不语,没再反驳。对方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他没有拒绝的立场。
下午,谢疏慵结束手术,风尘仆仆赶往海市。
此行途中,他本担心会见到一个担心受怕的池清台,因为此次的超前行动,导致治疗效果大打折扣。
然而当他抵达酒店,看清来人时却愣住了。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池清台单手插兜站在人群中,他右手握着高脚杯,整个人看上优雅而自信。黑色手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如玉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