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十点就到家了,比之前几天早了些许,余愿一贯等着他。
在h大的时候,因着与李文轩的交情,墨轩没有收过余愿的学费,因此余愿每天都有去处。可毕业之后,章书闻的工资承担不起一周七日的费用,又唯恐余愿每日闷在家中无趣,还是咬咬牙给余愿报了每周末的成人兴趣班。
上了一个月的课后余愿就说不想去了。
章书闻问他为什么,余愿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答案显而易见。
但余愿也有自己的事情干,不去画室,他就终日扛着画架到楼下画花画草画昆虫。
这片小区有些年头了,住的都是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老人家的儿女大多数不在身边,见着年轻人就要搭几句话。余愿每天在小区里刷存在感,一来二去,在他们面前混了个眼熟,和老人家交起了朋友——姑且当是忘年交吧。
总归余愿也有了自己社交圈。
今天陈爷爷要他画一只麻雀,每天林奶奶问他要一张牡丹图,还要争一个先后。余愿也成了个大忙人,吭哧吭哧地完成朋友们给他布置的任务。
有付出自然也有回报,现在冰箱里还冻着邻居给的报酬:一筐土鸡蛋。
老人家对章书闻也有个好印象。每天章书闻出门上班,老头老太太们总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对此,章书闻高兴还来不及。
他把余愿从怀里扯出来,轻轻揉额头上的红印子,“今天画了什么?”
余愿一瞪眼,望向还缺了脚的小鸟,急道:“还没有画好。”
说着就要重新拿起画笔,章书闻摁住了,“不早了,明天再画。”
余愿嘀咕,“可是我答应了王奶奶,明天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