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伟也不见踪影,就去章小月的工厂闹事,要她还钱。章小月哪来的钱给他们,任他们威逼利诱,最多也是挤出千百块。
高利贷的人彻底没有了办法,就时不时给郑家的门泼油漆,房东怎肯让他们这么糟蹋房子,章小月被迫搬了家,现在一家三口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工友直摇头,“那些人凶神恶煞的,鬼见了都愁。你说一个大男人干点啥不能养活自己,非得去借高利贷,苦了自个,累了父母。”
章书闻承认,在听见这些时,第一反应竟是庆幸早早地跟那家人脱离了关系,如今才不会被连累。
至于事发后章小月一字不言,大抵也知道没有脸面再联络章书闻。
人的怜悯心和同情心都是有限的,章书闻这些年看着章小月一步步地踏进深渊,如今得知此事,除了一声叹惋,给不了更多的情绪。
他只是有些感慨,人之命运,瞬息万变,善恶到头,终有业报。
章小月付出的代价未免太过于惨痛了些,而真正大恶之人从不会有愧疚之时。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更加冷冽。
章书闻带着一身寒霜打开了家门,刚站定就被扑上来的身躯撞得一个踉跄。
他揽住余愿的腰,抬脚把门掩了,将手里的袋子提高了点,低头笑说:“毛毛躁躁的,给你买的蛋糕要被撞坏了。”
余愿的眼睛像是小狗听见肉骨头似的噌的发亮。
章书闻拍拍他的后背,“想吃就松开。”
余愿在家里等了章书闻一天,很是黏人,蛋糕的诱惑力显然没有章书闻大。他不撒手,反而往灌了寒风的风衣里钻,毛绒绒的脑袋蹭在章书闻的颈部、下颌,又凑上去在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