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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幅画章书闻都在薄膜上贴了素色的便签标注日期,跨度将近一年,从涂鸦式的乱画到逐渐写实的画风,每翻过一张都代表着余愿的进步,亦是余愿的战利品。

这些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收藏价值的画作,却被章书闻仔仔细细的尘封,甚至怕南方天气太潮湿纸张上的颜色会晕开,薄膜里还放了小包的干燥剂。每到月底,章书闻都会把变了色的干燥机取出来再换上新的。

至今,所有经余愿手的画作,无论是成品还是半成品皆依旧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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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愿。”

这已经是许知意今天第三次叫他了。

“我的彩铅断了,你能不能借我?”

许知意到墨轩才半个月,不止跟速成班的学员都打好了关系,乃至隐隐有成为领头羊的症兆。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换到什么样的环境都能游刃有余。

他确实有讨人喜欢的资本,笑起来露出的一颗小小的虎牙能在某种程度上很好地掩饰他骨子里自带的小恶劣。哪怕是存心是做坏事,他不必辩驳,也自会有人冲在前头为他开脱。

以前在画室里,几乎不会有人主动和余愿搭腔。一者本来余愿话就不多,极大数时候只安静地做自己的事,二来众人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包容余愿相对短板的沟通能力,非必要不交流。

许知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余愿。

学员若好奇地问一句,他会笑着回:“大家在一个课室上课,都是朋友。”

三分真三分假,但这么圆润的话,众人要是追着问反倒显得他们特殊对待余愿了。

余愿正在打草稿,又听见了许知意的声音,不得已停下来看过去。

许知意朝他晃了晃断掉的蓝色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