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把赔款都糟蹋光了,他们两个没有资金来源,章书闻的压力倍增。单单只是支撑起生活就已经足够艰难,更别谈往后的住处、余愿的学费。
暑假攒下来的存款不到六千块钱,这远远是不够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章书闻的颈窝里,他低头一看,余愿的脸颊被挤压得有点变形,眉头拧着,熟睡之余很缺乏安全感,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收得很紧。
章书闻拿指尖轻轻地蹭了下余愿的腮肉,柔软的触感缓解他沉甸甸的心情。
明天的风雨明天再淋,今夜先睡个好觉吧。
章书闻将下颌抵在余愿的脑袋上,闭上了眼睛。怀里的实感让他在三个月以来,耳边终于不再一直回响着余愿那句“别不要我”。
翌日,章书闻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
经过这一回后,班主任多多少少了解他家里的复杂情况,并未太为难他,只是校规也要守,处分不能少,回校还得写检讨书。
章书闻请了三天假,在协华和乐高折中地段的自建房找了落脚点。
一间十五平的单间,摆下一张床和桌子后几乎没有可以走动的地方,洗手间狭窄、破烂,水管上全是污点,墙面还有因为潮湿而滋长的霉菌,不带洗衣机和冰箱。好在有一个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阳台,每天日出的时候朝阳会短暂地照进这间阴暗的屋子里,最重要的是,租金低廉,一个月只需要三百五十块钱。
环境是糟糕了点,可现实不给章书闻挑拣的资本。
签了合同又收拾好屋子后,章书闻和余愿简直是灰头土脸。他在地摊买了几件打折的衣服,奔波两日后得以冲澡换下脏衣物。
章书闻把余愿锁在屋子里,回校办理退宿,将寝室的东西都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