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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上个月也去参加入学测了,看他那样估计没戏。”满脸油光的胖男人叹气,“我愁得烟大把大把地抽,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说什么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不是他妈拦着我就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了。”

章雄劝道:“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不能打。”

“要像你家书闻这样,我就烧高香了。”胖男人又十分器重般地拍章书闻的肩膀,“你可得给你爸长脸,以后上个好大学坐办公室,别跟你叔似的给人搬水泥。”

这些话章书闻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点了下脑袋表示自己听见了。

余愿却是很好奇他们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眼睛转来转去,连碗里的饭都没怎么吃。

王如娟给余愿舀了碗降火的苦瓜黄豆汤。

胖男人这才转移话题,“嫂子,孩子在哪儿上学呢?”

“在七小。”

章书闻抬了下眼睛,他每天坐五路公交车都要经过余愿所读的小学。

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望向窗外,余愿就站在堆堆挤挤的人群里,只是他从未发觉。

胖男人也发现了这点,一拍大腿,“那不是跟书闻上学一条路吗?真是一家人不进两家们,以后两个孩子上学就能做个伴了。”

章雄只管乐呵呵地笑。

余愿咀嚼着煮得半软不烂的黄豆,又把回甘的汤喝了个底朝天,里头的两块苦瓜却一口也没动过。

王如娟嗔道:“不能挑食。”

余愿嘟囔,“苦。”

王如娟也不勉强他,很端水地给章书闻也舀了汤,特地问了句,“书闻吃苦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