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陆霁行说,“非常过分。”

转而很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方燃知自豪道:“我说我一枚结婚戒指就九千万呢,他拿一个亿太寒酸。”

陆霁行轻笑出声。

被可爱到了。

现在再想起陆贺冲,陆霁行心中郁结已散,方燃知耳边却仿佛还回响着那个老头子说陆霁行不祥的话。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根坚硬的细钉,重重地往他心口刺。

比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还要疼,还要窒息。

他想问先生,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话匣一旦打开,静好的后面定是鲜血淋漓。

方燃知就不敢也不想问了。

他只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眼睛里没有感情,言语间没有在乎,只有不可忽视的憎恶、厌恨。

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给我的工资卡拿出来,再把黑卡拍在他的脸上!”方燃知懊恼道,觉得自己发挥失常,恨不能重新来一遍,“然后我就叉腰对着他,跟他说陆霁行整个人,还有他所代表的一切,全都是我的,谁稀罕他那一个亿,有病。”

“呵”沉闷的笑音从陆霁行胸膛间溢出,肩膀耸动,笑得动容,完全无法停下来。

方燃知被笑得不好意思,窘迫地道:“你笑什么啊?我是不是显得很傻?”

“没有,”陆霁行握拳抵唇轻咳,忍下往心尖涌的愉悦,朝对面伸手,“只只,过来,让我抱抱。”

包厢里没外人,方燃知起身走过去,大喇喇地坐到陆霁行的腿上,缩在他怀里,低头玩他衬衫的扣子,闷声说道:“你不要笑,我是认真的你所有的工资卡和代表陆氏资产的黑金卡,都在我手里,他竟然敢给我一个亿说要打发我,亏他做得出来——那么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