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陆霁行被舆论带到风口浪尖,陆氏集团也会受影响。
方燃知根本没认真想过,陆霁行才是那个资本,能掌控舆论走向,能封杀卓轻邈。
他只是有更深的顾虑。他害怕再让卓轻邈与先生面对面,卓轻邈会乱说话。
他不像汪秋凡那样要钱,只想毁了方燃知,更难对付。
“好,听你的,那就暂时不打他。”怕额头相贴的试体温不准,陆霁行改为将唇印在方燃知的眉心,又试了一遍。
确实不热。
但方燃知的眼睛还在红,陆霁行轻声问道:“宝宝,是身体难受,不舒服吗?”
“嗯,”方燃知答,“傍晚的时候,吹了冷风,可能吹到了头。”
陆霁行问:“想不想哭?”
本来还能忍,听到“哭”字却像被猛地打开泪腺闸门,方燃知唇瓣抖动,唇角下撇,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控制。
他哽咽颤声道:“想。”
“那就哭,”陆霁行手心朝上,伸在方燃知的下颌处,“掉珍珠又不丢人,我会接住的。”
“哭吧。”
话音刚落,经过水雾的无限蓄集,凝聚成的硕大泪滴迅速地砸落下来。那道流淌的湿痕未曾在方燃知脸颊上多停留半秒,便在陆霁行的掌心分溅四散,颗颗透明,沉重。
方燃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很能忍,以前也从不爱哭。
因为哭并不会有人哄着,也不会引起谁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