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霁行问:“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方燃知摇首:“没有了。”
他眼睫低垂,说这话时根本没看陆霁行的眼睛。
那瞬间,多年在商业场上雷厉风行,向来只用专业理论做决策的陆霁行有了直觉。
并相信了。
方燃知身上绝对不止右手臂有伤。可陆霁行并不是“逼良为娼”让人说真话的大恶棍,方燃知不愿意开口,他便不继续问。
最后只道:“小知,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谁知到现在,小朋友从16岁长到了22岁,还是什么都不愿跟他说,性格沉静得厉害。
不过那天分别前,方燃知说道:“陆先生,您是不是每年都会给很多福利院做慈善啊。”
“嗯,”陆霁行说,“公司是有这个公益项目。”
方燃知便浅浅笑起来:“陆先生,谢谢您的资助,不然我也上不了学的。很多人都是。”
前方红灯,雷克萨斯减速停下,陆霁行手指轻敲键盘,从回忆里拎出几段场景,为几年前做的事觉出抱歉。
他调查过方燃知。
那些伤时刻印在脑中,夜晚入睡更清晰可见。陆霁行觉得很奇怪,他确定26岁的自己只是把快要升高二的方燃知当小辈,就像他那憨批侄子一样。
扪心自问,陆启虽然叛逆混球了些,但他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事,陆霁行对外人会绝不姑息。
所以他对方燃知的感情大抵也是如此。一眨眼,这孩子都给陆启做了两年的家教老师了,没被气走都是他脾气好。
防止他被欺负还只会憋在心里,陆霁行便让张程很笼统地调查了一下,没深入。
只是查方燃知在高中学校里有没有遇到霸凌,偶尔回红花福利院时有没有和他人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