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不那么开心的,嗯,也说不上不开心,因为礼单上写得清楚,宣义侯二子穆散骑常侍加给事中庭霜,后头寥寥几笔,只送上古砚一副,琴谱一卷,在一众珍奇珠宝里头就,就有些寒酸。
嗯,不是有些,简直是非常寒酸。
值什么?李郁萧转念心里直扇自己嘴巴,你少作,他不上心,不正合你意?少在这里一面乘秋千一面下棋,摇摆不定。可是又想,去年他送什么来着?竟然想不起来。
心思这般溜一圈,殿中群臣的贺仪和阶下的歌舞陡然无味,仔细望一望,却好像没有想找的那人。不不,没想找谁。只是心里头一丝儿一丝儿的不畅快,怎么,给我过生日居然提前离席?干嘛去了?
不知。
李郁萧手上酒盏撩来踅去,坐一刻,好容易挨到宴毕的时辰,却又没很想着去哪,去清凉台看奏章?回栖兰殿读书?上踏鞠场看一看阿荼?要不,去长信宫坐坐?
无聊。
一旁黄药子却说:“陛下或者到梧桐朝苑逛一逛?”
李郁萧审视他:“梧桐朝苑怎了?”
“啊呀,”黄药子眼神飘忽,李郁萧面目严肃,他只得照实说,“奴婢也不知,常侍大人屏退宫人在里头布置,具体什么样儿,奴婢着实不知。”
李郁萧心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正经宫宴半途走人,却到内廷霍霍什么,真当梧桐朝苑是你家?鼻子里哼一声:“不去。去告诉他,叫他趁早出宫,哪来的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