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霜动都没动,眼睛镶在方才那处,仿佛能透过屏障视物似的,还是盯着不放,李郁萧加重语气:“擅闯朕的寝宫,说你是行刺你可也得担着。”
迟迟回过神,穆庭霜低下目光,含一分落寞:“世人只道栖兰二字是陛下为我所题,却不知,等闲我却连踏足也不能。”
他这手卖可怜姿态足够低,陛下却不接茬,只道:“朕面前臣子当如何自称。”
穆庭霜面上的红潮渐退,可全部涌进眼眶,他红着眼:“他是自称‘我’的。”
“谁?”李郁萧一时没反应过来。
“穆广霖,”穆庭霜向前踏一步,挨到床榻边上,“他如此自称,陛下没有异议,我便不行么。”
李郁萧只道:“他朕自有安排。”
“甚么安排?”
“与你无关。”
两人一站一卧,一人衣衫齐整一人被子下头半身光果,原本谁强势谁弱势一目了然,偏不知为何充斥一种旗鼓相当的对峙味道,互相目光紧紧相逼,谁也不肯退让。少一刻,穆庭霜蓦地一笑:“陛下的安排,”他语气轻柔迟缓,“那日是安排到里衣,最终的安排要到哪一步?难道要坦诚相待才肯罢休?”
李郁萧重复一遍:“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