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真缓了许久,靠在石头上慢慢直起身来,捂着咽喉嘶哑道:“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在白下城留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特意为我而留的?”
尘艳郎有趣地打量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咳,反正你不打算杀我。我们也要这样耗下去。”于观真没有反驳,“我不喜欢一头雾水。”
尘艳郎不喜欢于观真,他从没喜欢过什么人,只有过一个例外,于观真显然不是这个例外,甚至于因为某些缘故,他对于观真的厌恶较寻常人还要更深些。
不过这并不意味尘艳郎不会解答,就好像他收那几个徒弟时一样,觉得有趣,顺手,也不妨碍之后的残忍。
“你我同源。”尘艳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当日玄素子所说的并没有错,只是不够多。我曾想用域来找寻灵煜的残魂,越是深入,所见就愈是繁杂,而你只不过是我所见的大千世界其一。”
“不过你的确出人意料,竟在出窍那一刻进入了域,我那时候受伤极重,便不慎被你夺去了身体。”
于观真唉声叹气:“看来我的确是死了。”
“作为一个即将要再死一次的人,你倒很是冷静。”尘艳郎对他的表演不为所动,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这点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也罢,白下城是我为未东明设下的圈套,他求索无门,最后自然会来到此处。”
于观真抚着自己疼痛尚未消除的咽喉,忽又道:“其实你自己也不相信崔嵬就是灵煜,对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尘艳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