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真此刻已经完全醒了,才看清是个人烟稀少的小村落,高矮错落的泥房,粗粗围了圈篱笆,糊成泥墙,远处田埂里坐着几个人,他便懒懒俯在崔嵬耳边道:“崔大剑仙,你要是不教训教训这人,轮到我出手,恐怕手底下没个轻重。”
话音刚落,那粗汉“哎哟”的一声惨叫:“哪个敢打你爷爷我!”又当即哀鸣起来,“流……流血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此刻天色已黑,眼睛都已不太好了,这动静直听得几个闲汉心惊肉跳,慌忙杀猪般叫唤起来:“死人了!快,快出来,贼人进村来了!”
于观真从崔嵬身上跳下,笑道:“原来是个草包,气喘得像头牛,死什么死。”
原无哀也是头一遭遇到此事,在一片乱哄哄里忙道:“老人家,我们并无恶意。”
那老头吓得不轻,拐杖都掉在地上,颤巍巍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怎么说都止不住,这一村子的人涌出来,各个举着火把,至于武器,什么锄头草叉都有,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见着三人似是江湖人士打扮,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脸色发青。
这样走江湖的人士最爱争勇斗狠,平日就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又去几个人将那满嘴流血的粗汉拖起,在另一头叫道:“村长,只掉颗牙,没出什么大事儿。”
那老头就是村长,他见着这群人手下有分寸,才松口气,只是吓破胆,仍是哆哆嗦嗦道:“我这里地小福薄,恐怕招待不周,不敢留住几位好汉。”
看来今日留宿是不成了,原无哀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忽听于观真道:“老人家,你要是肯留我们,天亮便走;要是不留,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