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帝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动容之色,眼中水光闪动,“好、好、好。”
如今皇帝正是感动的时候,祁宥不动声色地乘胜追击:“虎豹军打得就是各地的措手不及,父皇现下应传令各地,调动军队,招募士卒,以防浑水摸鱼者趁机暴动。”
“隐阳城如今已是被困之势,又骤然增加三万人口,粮草才是隐阳能不能坚持下去的关键,还请父皇从京城运送粮草至隐阳城外,为即将到来的玄甲军准备好辎重,做好长期对战的准备。”
这下连令和帝都深深地看了眼祁宥。
方才被四殿下呛住的景王淡淡地瞥了眼有条不紊的少年,开口打断他:“四弟说错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从京城运辎重花费时日尚多,应该传令隐阳城以北各郡县,敕令捐献粮草才是。”
萧党一派连忙称是,令和帝也思量起来。
一声轻笑响起,空灵悦耳,顺着声响望过去,只见丞相面上带着薄薄的讥笑之意,“若相邻郡县向隐阳输送粮草,若隐阳城破,虎豹军下一个攻打的对象便是他们,到那时既无精锐的兵力,又无充足的粮食,这些郡县会覆灭的更快。”
“何况此时隐阳城已经被围,景王殿下是想让这些本就自身难保的郡县越过重重大军,将东西送进去吗?”
丞相看似轻声细语,却气势咄咄,连带着景王都不愿同对她对峙上,旁人便更沉默了。
见他们吵够了,令和帝也适时开口:“如此,那诸位爱卿举荐谁来运送辎重呢?”
方才还喧闹纷纷的众人更加安静了,纷纷缩着脖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出声。
这不是废话吗,玄甲军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到呢,这京城距离隐阳城这么近,即便辎重车队缓慢,日夜兼程五日也到了,若张元德坚持不住,除去城中百姓,头一个献祭的就是运送粮草的人。这样一个不知道还有命回来的差事,谁敢领啊?